第26部分(第1/4 页)
我忙着烧开水,水开了正要烫鸡,爸妈到家了,爸去了那屋,妈和青涛打个招呼后来了厨房,接手开始烫鸡。我站在妈身边,小声说:“青涛刚来没多大会,他从县城把小树的药带回来了,够打一个多月!”
“真好,小树的病有救了,真的要好好谢谢他!”妈笑了笑说:“可我们还真拿不出东西去谢他,他的这份恩情,我们要记着,不能忘了!”
“这份情,当然不能忘,特别是小树更要记着!”我附合着妈说了句。
“小树的病好了,我的心也就安泰了,可以心无牵挂的干事了!”妈乐呵呵的笑着说:“大队的碾米机,今天会上也确定由我家承包了!不过你那个大队书记叔叔,还真是有问题,象跟我家有仇似的,故意和我们家过不去!他自己没能力承包,却生着法儿要提高大队的上交基数,最后还是罗书记说了句公道话,大家也没意见,事情最终才算定下来!”
“他跟咱家能有什么仇?他是怕咱家混得比他家好!”我带着气说。
“他大概就是那心理作崇,大队会计都算好了,去年碾米机和打面机为大队挣了五百六十块钱,基数订得就是六百。可他非坚持要把基数订到八百。最后还罗书记站出来说,田承包给社员,我们原则也是上交不加码,碾米房承包当然也不应该加码。再说了,李功启同志是我们共和国的功臣,为保卫祖国边疆负过伤,回到大队伤情又加重,这些年家庭经济再困难,也没向组织上开口提出任何要求!现在他提出来要承包碾米机,没说要给点适当照顾,我们把基数加码肯定说不过去,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听罗书记这么说,谁也说不出意见,事情才算定。”
“妈,这么说,大队的碾米房也是咱家的了!”我惊喜交集的问。
“不是咱家的,是咱家承包的!”我妈纠正着我的话说:“承包合同你爸已经签过字了,这二年里,碾米机房我家有独立的经营自主权!”
“我就怕妈和爸,忙不过来还赔钱!”我在锅下递着火,担心的说。
“我也有点怕,可你爸说,不管怎么干,也比种田强!听他的口气很有信心,这些年,我也从没见你爸这么快乐过,当然要支持他喽!”我妈边炒着鸡边对我说:“你爸说,比种庄稼他干不过一个人,可比摆弄机械修修补补,三个人也不一定比得上我!我想,你爸说得也不是没点道理,咱就干吧,赔钱也就是一千二百块钱的事,二年后咱不承包得了!”
“我就担心妈以后,又是田里又是家里,还有碾米机,人手哪够啊!”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小田很懂事,看他那厌学的样,学,他也是上不出来了,小学毕业他不上就算了,来家帮帮手也好!”妈笑着说。
“小田初中不上了,他以后要后悔的!”我在锅下递着火,看着妈说。
“后悔也是他自己后悔,他老是说,他不是读书的料。硬逼着他去上学,也是学不出来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妈盖上锅,坐到板凳上说。
我和妈正聊着话,小田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妈,爸今天特别的高兴,他和青涛哥聊得特投机,刚才叫我去代销店打了一斤酒,买了二袋花生米,现在又要妈弄个把凉菜先端上去,他和青涛哥边喝酒边聊,爸直夸青涛哥,到底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不愧见多识广,有办法有主意!”
妈答应了一声,忙着拌凉菜去了。我拉过小田到身边,为小田掸去衣服上的尘土,小声问:“爸和青涛聊得啥?爸为啥要不停的夸赞他?”
“具体他们谈的事,我也没听清。我听爸说,承包碾米房,最怕的事是以后赊帐的太多,都是乡里乡亲,熟人熟事的,人家手里没钱,挑着稻去碾米,怎么好意思不给人家碾!一户二户没多大事,如果家数多了,欠帐多了,总会有闪失!再说了,到公社去买柴油,你要给人家现钱,人家可不给你赊帐,钱也有可能转不过来!青涛哥就说,欠帐家数多了,肯定有闪失!他问爸以前大队是怎么处理的,爸告诉他,如果社员没钱碾米,找书记签字批一下,先欠着,秋后分红时,大队找生产队,生产队再扣社员扣,大队有钱垫得起,现在我承包了,这办法肯定行不通了。青涛哥低头想了会说,那也好办。你把米和米糠的市场价格弄清楚,贴个告示,社员碾米的,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给米或米糠,你再到集上市场上去卖米卖米糠,这虽然麻烦些,但社员不会有意见,你也不用犯难了!爸听了后,直拍脑袋,说我想了多少天都没想出法,你就那么一低头想出来了,这办法好!”李田学着爸的样,摇头晃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