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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您这说得是什么?十五娘怎么会有那种心思,要害周良娣?”萧弘大声反对道。
孔氏却撇撇嘴说:“这后宅里,后宫里的事情,你们这些男子就从来没弄明白过。这事情可是牵涉到将要临世的皇孙的母妃,牵涉到周家,为何就不能谨慎一点儿呢?你光是听那个突然跑来的叫什么阿莺的宫婢的话,也不想一想既然周良娣做这种阴司之事,岂会让人随便见到,还有,阿莺是怎么拿到那个大的写了皇太子妃的布偶的,你问了她么?另外,阿莺的来历你知道么?并不是说我这个当母妃的要袒护谁,但是后宫里一般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要问清楚的。很简单,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你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更要用两只耳朵听话,你说是不是?”
她的这番话倒让萧咸和萧弘低下了头,仔细考虑了下,不得不说,两父子认为孔氏说得有理。就算这事情一眼看过去都是那周良娣的错,但是按照这个程序来问一下那阿莺的话也没错。
于是,萧弘便说:“那就等问清楚了阿莺的话后再让那周良娣受罚。”
萧咸就问萧弘,要是阿莺的话没什么问题,是否要让周良娣死,萧弘道:“那是自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皇家的家规就是国法,古来有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周良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侧室而已。”
孔氏直摇头,说儿子的这种做法太绝情,要是将来周良娣生下的皇孙长大了,知道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下令杀了其母,恐怕是要恨他了。
萧弘道:“我占了理,不怕被人恨,即便那人是我的儿子。”
孔氏又说:“你且听听我的话,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太偏心。”
萧弘不想跟母亲啰嗦了,就说:“这事情我会斟酌着办,母妃不用再操心。”
说完,站起来辞了其父皇和母后,回宫去让人把那个阿莺带到了自己跟前。
阿莺见到冷着脸的萧弘就害怕,不等说话,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萧弘让她别害怕,他这会儿要问她一些话,希望她老实回答,要是有所隐瞒,定不饶她。
“殿下……您请问,阿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你,你是如何拿到你主子周良娣锁在那小佛堂下面暗格里的布偶的呢?”
“奴婢趁着昨日周良娣忘记了锁那暗格拿到的。”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做这样的巫蛊之事呢?”
“是周娘娣的阿嫂前些日子频繁进宫,而且奴婢看她们说话神神秘秘的,故而猜测她们可能在做什么阴司之事?”
“那你拿到了布偶后,为何敢直接拿到我跟皇太子妃跟前呢?我瞧你也不过十四五岁,做宫婢也没多久,别人像你这样大是不能有这么大的主意的。”
萧弘问到这里,见阿莺眼神闪烁了下,就立即明白了她很可能是有同谋或者拿主意的人,于是继续问:“是不是有帮你拿主意的人?不妨事,你说给我听,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阿莺犹豫了下,才慢慢道:“皇太孙妃跟前的阿豆姐姐一直都叫奴婢留意周良娣的举动,为此,她给了奴婢一些财帛和衣裳,还有,奴婢的确是被周良娣打骂,心中不忿,所以……所以,就帮着阿豆姐姐……”
她的话尚未说完,萧弘突然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脸上明显不快起来。
阿莺却是给吓得发抖起来。
萧弘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阿莺,沉默了半响,叫她起来,让她回去。并说,以后有什么事再叫她来,不过,还是希望她以后忠诚事主,不要因为主子对她不好,就心生报复之心。但是,这一次她揭发周良娣是对的,所以,他也会给她赏赐,让她好好回去当差。
阿莺跪着谢了萧弘,这才爬起来退了出去。
萧弘一个人闷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往外走,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跟谢妙容住着的宫殿,而是去了周良娣那里。他让人拿了钥匙来,将门打开,进去见了周良娣。
周良娣见他来看她,不由得激动地大哭。
萧弘劝她别哭了,说这么哭着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还说,从今日起,只会锁这处宫殿的大门,她可以由宫婢们陪着在院子里散散步,另外,她的吃穿还是跟以前一样,希望她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周良娣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痛哭流涕地表示悔恨,说自己都是被嫂子教唆的,还请萧弘能绕她一次。
萧弘并没有当着她的面就应承她会饶她,只是叫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