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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几乎畅通无阻地走出了皇宫。
清晨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笑意逐渐隐没,变成了解脱的叹息。
“爹爹,娘亲,我来陪你们了。”飘忽的话音被风声吹散,桐月汐信步走到了昔日的将军府前。
曾经辉煌的将军府现如今只剩下一堆枯木,蜘蛛网和落叶占据了整个府上。
桐月汐一步步地往里面走去,昔日嬉闹的场景一一在眼前闪过,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在那一瞬疼得无以复加。
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祠堂之内早已什么也没有剩下,但是她还是认真地磕了头,在布满灰尘的桌上找到了香烛,将它燃起。
身后已然响起了士兵的脚步声。
她缓缓地直起身,快步地翻过了墙头,赶向了城门。
忽然响起的笑声惊起了无辜的飞鸟,又远远地传去。
该结束了!该结束了啊……
☆、第三章 惊鸿一瞥
下定决心的桐月汐起身将房门关上,取过眉笔仔仔细细地勾勒着,对着铜镜浅笑着。
前世,她尚可以在这教坊司偷生余年,现如今,再比之在塞外的日子,此间与她而言反倒是一种恩赐,好似偷得半日闲。
若要成为花魁,单是美貌,远远不够。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缺一样不可。
所幸前世学得七七八八,今生也无需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些个上面。
可是真要成为此中翘楚,没一些其他的也是待不下去的。
桐月汐虽是思绪万千,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待粉黛渐歇,铜镜中的女子仿佛换了一人,半眯着的丹凤眼流露出一股难掩的慵懒。而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渐渐暗了下来,桐月汐推开了木窗,倚在墙边抬眼看着华灯初上。
犹记得以前的每日都可见楼中女子着着清透的华服,画着艳丽的妆,斜倚在所谓的恩客怀里巧笑嫣然,却又在入夜之后日日想着衣食无忧的家以泪洗面。
极大的喜,复又极大的悲。
忽轻忽响的笑声,酥酥麻麻地攀上桐月汐的耳畔,忽明忽暗的光更是如同说不尽的话语,让人心生痒痒。
“你说,她们到底在想什么?”见那日日看守自己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站着,桐月汐低低地开了口。
本不愿回答的男子正想关上窗户,却又觉得难得她开了口,总是打断她也不太好,于是便犹豫了半晌才转过身,却见她竟然入了梦乡。
一阵突来的晚风将她的衣袖吹起,带起了异样的美感,也让不经意间瞥见的男子纷纷驻足,带着好奇的目光从对面的二楼张望。
男子咳嗽了一下,忿忿地将木窗关上,也不出意外地听见了她骤醒时的呢喃和顺从地起身离开。
那一日的惊鸿一瞥虽是在几位男子心中留下了印象,但是这教坊司中的女子也不是寻常人便可随意染指,再加之此间女子来这之前的身份,更为教坊司添了响亮的名号。
这些桐月汐都很清楚,所以她过得更加小心。
第二日鹃姐来教她舞蹈的时候,她格外认真地听着,学着。
因着桐月汐闲下来便会望着飞起的候鸟出神,鹃姐便教了她旋舞。
宽大的服饰,随着动作而绚烂飘洒的舞袖,去了珠子的铃铛,随着她的旋转晃花了眼,却又在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她的笑声亦或是铃铛声。
在阁楼上看着的姑娘,有的笑了,有的哭了。
笑她腰肢不够柔,笑她将舞袖当成了绸缎,笑她竟然安于现在的生活。
又哭她与自己都成了沦落人,回不了家,没了姓名,却还想和那鸟儿一般飞出此间。
子非鱼,子非余。
谁又会知道他人心中究竟有何所思所想。
想着想着,乐曲渐歇,桐月汐微喘着停了下来,对着鹃姐柔柔地笑着,仿佛要糖的孩子一般等着奖赏。
鹃姐嘴上依旧是什么也不说,让她回去歇一会儿。
桐月汐抿了下嘴,轻巧地回了屋中,既无喜也无悲。
“我跟你说了吧。她可是绝色。”正当桐月汐忙着将铃铛解下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桐月汐眯了下眼睛,将铃铛互相撞击发出了更大的动静。
她可不记得前世有人溜进关押她的院子里。
更何况这对话却又没头没尾,不见有人回答,也察觉不出究竟是几人在这屋中。
“的确不错。”就在桐月汐小心翼翼地侧身打量的时候,一道稍显低沉的声音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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