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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厌吧。」
他侧首睨著我,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
「为什麽不回答我?你是哑的吗?」
闻言,他的眉头舒开,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对一个疯子认真,看来住精神病院太久,也被感染了,有点疯疯癫癫的。
即使他多漂亮,仍是个疯子。
拿他没办法,我拉起他的手,往回走:「快到冬天,你这样很容易著凉的。」
***
相遇·光
星河灿烂,轻风拂面。
今夜,我如常在夜深人静时走到湖畔,就在将要回病房时,我感觉到有人走进。
忽然,一把沙哑的声说:「我能坐下吗?」
还没回头,我就知道他是杀人犯新病友,因为他的声音这样陌生,医院里只有这新病友没跟我照面。
双目一投,我有点讶异,不曾见过有人的容貌这样──妖豔。
他的唇绛红如血,柳眉斜挑,凤眼高吊,很难相信男子可以生得这样豔丽,更难相信这样一个丽人会狠心少刃自己双亲。
这张脸很美丽,像能慑人心魄一般,多注视一会也醉人。
我挪开目光,点点头,他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下。
半晌,他再开口说:「这里很美丽。」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粗糙的石子磨擦过喉间。我却知道,这是长久不曾说话的声音。
因为,我的也一样。
我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没甚麽好说。
或许是不满我的沉默,他执意要骚扰我的清静。
「你每天都来这儿干什麽?即使多美丽也会看厌吧。」
我看到他柳眉高高剔起,语气有点不耐。
他一点也不像其他人所说的寂静,有点吵噪。果然一人说假,万人说真,人一多说甚麽也有人相信。
我望著他,不禁莞尔。
根据往例,没耐性的人往往会问:「为什麽不回答我?」
假如他真的像传闻中一样,能够被审问十多天仍不发一言,那麽他一定不会这样问。
「为什麽不回答我?你是哑的吗?」
比常人还添一句,传闻果真信不得。
我忽觉好笑,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见状,露出懊恼的样子,像很後悔跟我说话。
然後,一把拖起我的手,往宿舍走:「快到冬天,你这样很容易著凉的。」
我没挣脱,他对我没恶意,更何况不是他的到来,我也要回宿舍了。
现在回去,也一样。
酒醉三分醒·黯
只要天不下雨,没台风,没地震,我跟他都会如常出现在湖畔。
持续有两个月,他仍是不哼一声。
不过没关系,我唱惯独脚戏的了,以前只有我一人也是这样过。
「喂,今天带了好东西给你。」我摇摇从守卫那里盗来的酒瓶。
我们之间不需要称呼,横竖两个人,喂一声不就是对方吗?
他还是老样子,淡淡地扫我一眼,仍後再看湖。
气一窒,无可否认,他是我第一个无怨无仇都想捏死的人。要是这里有其他同辈,看我放不放过他,哼哼。
我承认我错了,他是个面善心恶的魔鬼!
「喂,你出一句声,我给你嚐嚐。」奋战不懈了两个月,我哪有这麽容易放弃?继续引诱他,「你别装聋作哑,上一次你笑出声,我知道你不是哑的,不是哑就不是聋,我还有一点常识的。。。。。。」
絮絮念之际,他终於有反应了,回头送了一个白眼给我。
看,明明是正常人,却在装疯卖傻,我才不上当!
「你不想喝吗?」
他耸肩,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我顿时气结,虽然那胖守卫的酒很容易偷,但他也不用这样对我一番好意吧!
「我不管,你今天要跟我喝光它!」将酒瓶往长椅上一搁,我无条件投降。
罢罢罢,他不喝,很没趣的。
***
酒醉三分醒·光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陪他喝酒。
之前我错了,他的耐性不俗,至少两个月来他每天都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堪称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坚韧的,活像打不死的蟑螂。
其实我可以跟他说话,只是看他挫折的模样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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