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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孤寂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要不是以前的训练让骊歌的神经磨得极其坚韧,他都快要疯掉了。
侧耳倾听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仰天打了个哈欠,就要栽倒继续睡,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
“咔嚓”忽然,紧闭的房门响了。
骊歌身子一抖,兄弟们最近没来看他,现在外面那么乱,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妈呀,可别是来给自己送断头饭的!
门开了,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照在骊歌眯起来的眼上,他用手挡了下,然后透过指逢,就看见一堆人进了暗室,然后就是一个醇厚的男声“罪臣骊歌接旨!”。
骊歌下意识地就下地跪下了,深深叩首。
“上谕,罪臣骊歌弄权任私,罪在不赦,然怜其苦,惜其才,现任其为带刀侍卫统领,准其追随朕侧……”
骊歌疑惑,陈定乾怎么会那么好心,居然放了自己,还升官了?
念完了中旨,那名宣旨的人板着一张死人脸,端过来一杯酒,沉声道:“骊大人,请上路。”
骊歌愕然:“什么?出去还要喝酒吗?去晦气?”
宣旨的人目无表情地道:“圣上已于养元宫驾崩,驾崩前曾留下一份密旨,要骊大人殉葬,所以,请骊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骊歌大吃一惊,陈定乾居然死了!殉葬么?他唇边勾起一抹笑,伸手接过了酒杯,刚凑到唇边就听见一声哀嚎:“喂喂喂,你还真喝啊!”难道其中有诈?骊歌愕然地顿住了,看向门外。
一袭团锦龙袍飘了进来,宣旨的人跪下行礼道:“卑职参见皇上。”
“行啦行啦,说好了演场戏就行,你还来真的了!”年轻的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将其他人都赶走了。
骊歌呆愣着看着面前的人,陈鹏宇,居然是陈鹏宇!
四周安静下来后,陈鹏宇深深看了他一眼,弯下腰,亲自将他扶起来,轻声道:“骊歌,我来接你出去。”
“呃,什么?”某人还处于迷糊状态。话说某人一天要睡至少六个时辰,脑子已经退化了……
陈鹏宇扑哧一笑,笑道:“回神啦!”
骊歌呆呆地道:“这是什么情况?”
陈鹏宇一耸肩,无所谓地道:“还能什么情况,父皇到死也不肯放过你,非要你殉葬。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反正他只说让骊歌殉葬,又没说一定是你。”
“呃?”骊歌茫然地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地道,“李代桃僵?”
“对啊,不然我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人骂我不孝吧?”陈鹏宇有些委屈地道。
一个文字游戏,陈定乾要骊歌殉葬,又没有点明要验明正身什么的,那么陈鹏宇随便指着一名死囚犯说他是骊歌,估计也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反驳新皇,再说这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参与者都是心腹下属。
“那么我呢?”骊歌无奈地问他。
陈鹏宇一脸的诧异:“你是曲驰呀,曲通将军的嫡长子,跟骊歌有毛关系?”
“好好好”骊歌一脸的假笑,“骊歌已死,这世上只剩下了曲驰——那么,我自由了?”
“嗯”陈鹏宇一脸的‘你才反应过来啊’的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朕知道是父皇负了骊将军,现在朕向你保证,当年的事,不会在你我身上重演。”
骊歌笑了,保证么?其实他原本还真的担心呢,只是刚刚见到陈鹏宇能亲自来,他就知道,陈鹏宇终究是与陈定乾不同的。
几天后的夏州,曲府门前,骊歌负手而立,飒然白衣,说不尽的潇洒。
今年春早,四月天多已花开似锦,连空气都是香的。
“吱呀!”曲府的大门打开了,陆贲刚迈出来就呆住了,片刻后才狂吼一声:“将军,大公子回来了!”
“哥!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一走十几年呢!”曲敏毓第一个扑出来,三下两下窜到骊歌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摇晃。
陈丹心是第二个扑出来的,走到门口还踉跄了一下,她没敢像曲敏毓那样放肆,到了门口就脸红红的站住了,眼里隐隐有水光闪动。
曲通和周素心是最后出来的,出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子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回来就赶紧把婚事给我办了。人家丹心等你那么多年,你下次再走,好歹给人家留个孩子。”
一句话说得骊歌和丹心都尴尬不已。
云州的一个小镇,陈书桐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小婴儿,眼里有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