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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的儿子胡思杜留在了大陆,大陆批判胡适开始之后,1950年,他公开表示与胡适划清界限,称胡适为“人民的敌人、反动份子,罪行早和美帝有关”,报纸登出这个消息后,蒋介石亲自把胡适叫到家里予以安慰,胡适似乎并不领情,竟搬出了蒋经国在苏联时期大骂蒋介石是革命的叛徒、与蒋介石划清界限的往事,弄得蒋无话可说。顾颉刚、朱光潜等北大旧友,也在一波波批判资产阶级思想运动中批判胡适,胡适则强调相信友人只是为了在检讨中过关,并非真心之论。
胡适听说钱穆时,钱穆还在苏州的一所中学任教。一次胡适到苏州讲演,特地去看望钱穆,他说:“我来苏州有两件事:一是购买《江□诗集》,二是想见见钱穆。”
1930年4月,胡适曾写信给杨杏佛,称“我受了十年的骂,从来不怨恨骂我的人,有时他们骂的不中肯,我反替他们着急。有时他们骂的太过火了,反损骂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们不安”。20世纪50年代,他又说,“我挨了四十年的骂,从来不生气,并且欢迎之至。”
季羡林曾回忆和胡适共事的日子:我同适之先生,虽然学术辈分不同,社会地位悬殊,想来接触是不会太多的。但是,实际上却不然,我们见面的机会非常多。他那一间在孑民堂前东屋里的狭窄简陋的校长办公室,我几乎是常客。作为系主任,我要向校长请示汇报工作,他主编报纸上的一个学术副刊,我又是撰稿者,所以免不了也常谈学术问题,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待人亲切和蔼,见什么人都是笑容满面,对教授是这样,对职员是这样,对学生是这样,对工友也是这样。从来没见他摆当时颇为流行的名人架子、教授架子。此外,在教授会上,在北大文科研究所的导师会上,在北京图书馆的评议会上,我们也时常有见面的机会。我作为一个年轻的后辈,在他面前,决没有什么局促之感,经常如坐春风中。
有一天,季羡林到校长办公室去见胡适。一个学生走进来对胡适说:昨夜延安广播电台曾对他专线广播,希望他不要走,北平解放后,将任命他为北大校长兼北京图书馆的馆长。胡适听了以后,含笑对那个学生说:“人家信任我吗?”季羡林觉得这个学生的身份他不能不明白,但他不但没有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态度依然亲切和蔼。
李敖考证胡适的作品,考出了胡本人都忘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写的文章。胡后来见到李,握着这位20岁毛头小伙子的手,赞道:“李敖小兄,你实在是比胡适之还了解胡适之啊!”
胡颂平回忆胡适:先生平时交给我的工作,无论是写一封简单的信稿,或是摘录一些参考资料,或是出去接洽一件事情,总是说:“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有空时去办,不忙,不忙。”等我办好复命时,也总是说:“谢谢你”,或是说:“太麻烦你了,多谢多谢。”去年12月里,他在台大医院特一号病房里养病,有一天夜里,他的被头不曾盖好,夜班的护士看见了,轻轻地过去帮他盖好。这时他已经睡着了,但他在睡梦中对这位特别护士说:“谢谢你。”第二天,这位护士告诉他时,他自己一点也记不起了。我8点半到了医院之后他对我说:“刚才护士小姐说的话。如果我睡着真的会说‘谢谢你’三个字,我相信这是我的好习惯。”
胡适晚年认识了一个名叫袁瓞的小贩。小贩是个卖芝麻饼的,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闲聊。有一天,胡适的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台大医院。他的朋友和梅夫人拿着一个芝麻饼送到了胡适的病房说:“我给你吃一样东西,我相信你一定没吃过。”“我早就吃过了,”胡适笑着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天真的胡适以为,诺大一个台北市,芝麻饼都是“我的朋友”袁瓞做的。
八十多岁的季羡林到台湾访问,在大会上听到主席李亦园院士的讲话,说适之先生晚年任中央研究院院长时,在下午饮茶的时候,他经常同年轻的研究人员坐在一起聊天。有一次,他说:做学问应该像北京大学的季羡林那样。季羡林乍听之下,百感交集。他想到适之先生一直到晚年还关注着他的学术研究,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真挚】
1914年,到美国仅4年的胡适,痛感留学生的沉迷生活,撰写了忧患不已的《非留学篇》。这篇洋洋洒洒的长文的开头四句是:“留学者,吾国之大耻也;留学者,过渡之舟楫非敲门之砖也;留学者,废时伤财事倍而功半者也;留学者,救急之计而非久远之图也。”
1915年2月20日,在美国留学的胡适与其英文教师亚丹谈话中论及国立大学的重要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