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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古建筑上的某个数据而在房顶上上下下,就为梁林夫妇编了一副对联:“梁上君子,林下美人”。“梁上君子”在中国说的是小偷,这里反语正用,恰到好处。所以梁思成听了很高兴。还说:“我就是要做‘梁上君子’,不然我怎么才能打开一条新的研究道路,岂不是纸上谈兵了吗?”可林徽因并不领情:“真讨厌,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可做似的。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意思是,女人并非供人们欣赏的。金岳霖听到后,表示赞成,连连鼓掌。
文革时期,有某哲学家在北大批判逻辑学,会议主持人要求逻辑学家金岳霖谈体会,金先生仅语:“这个人讲话很有逻辑。”
【仁厚】
在西南联大时,听金先生课的有个学生叫林国达,是位华侨。他喜欢提一些很怪的问题。有一次他问了一个逻辑上不错而意思却不对的话,请金先生解释。金岳霖想了一想,反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Mr。 林国达 is perpenticular to the blackboard’(林国达君垂直于黑板),这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把学生问傻了。因为这句话逻辑上没有什么错误,但林国达也不能垂直于黑板。后来,林国达因游泳被淹死。金岳霖知道此事后,上课说:“林国达死了,很不幸。”在这一堂课上,金岳霖一直没有笑容。
张奚若是金岳霖的老朋友。抗日战争时期,一家陷入了经济紧张的僵局。有一天早晨,他夫人发现客厅的椅子上放着很丰厚的一笔钱。忙问张先生:“哪来的这么多钱?”张先生也奇怪,不知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后来想到昨晚,金先生曾经到他家来聊天。恍然大悟说:“一定是老金办得好事!”
在西南联大时,金岳霖资助了几个家在沦陷区,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继续学业。有一个叫荣晶星的学生,穷得连冬天穿的棉衣都没有,金岳霖就把自己穿的中式棉袍送给了他。
清华的哲学系、北大的哲学系和哲学所不少人都得到过金岳霖的无私的资助,有了困难就去找他。而有些人也不好意思直接和他直接说,就由他的学生周礼全去做中间的说客。
金岳霖先生有个学生梁志学,1956年被分配到哲学所西方哲学史组工作。被划为分右派后的1960年5月,哲学所研究外国哲学的同志们,遵照哲学社会部第三届的要求,到北京图书馆去查阅新到的资料,撰写评价资料。金先生和所领导的小组长姜丕之和贺林坐轿车去,梁志学骑自行车去。从街上从东往西穿过马路时,被两位民警撞倒在地。金先生在车里看到这种情况,对身边的姜丕之说:“你看他摔倒了,你们得把他扶起来。”姜说:“是的,我们正在挽救他。”后来司机告诉了梁志学他们的对话,当时他正戴着右派的帽子,很多人惟恐避之不及,金先生没有考虑到这样的因素,并且在基层党组织者面前说这样的话,让他感到了金先生对学生的爱护,使他很不平静。
50年代,沈从文生活极为落魄,金岳霖常去看望。每次探望时,金岳霖总要带些食物,与他低声地品评好吃与否,还会从怀里掏出几个硕大无比的苹果跟沈的两个儿子比谁家的苹果大,然后留下给他们吃。
金岳霖没有成家,是个单身汉。他一生在经济上是充裕的。他的侄子金顺成回忆说,他每月用他的工资资助家境贫寒的学生。接受支援的青年为数很多,都很感念他。50年代以来,他没有领取车马费和办公费,1976年唐山大地震,他睡在塑料防震棚里对灾区人民感同身受。捐献了一笔钱给唐山受灾同胞。生命最后,他将仅有的三千元交了公。
【逻辑】
金岳霖十几岁时,按照逻辑推理出中国俗语“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有问题。他发现,如果把这两句话作为前提,得出逻辑结论应该是“朋友如粪土”。
清末民初,方言的问题比较大,大家到北京后,都开始学说北京话。金岳霖到清华教书不久,有一次开学典礼是教务长郑桐荪主持的。礼毕,他和金岳霖一起走,他问金岳霖是否能听清楚他的话,金岳霖说:“清楚,虽然你说的是上海话。”他大惊:“啊!我还有口音呀!”金岳霖在文章中回忆道:“这句话仍是用上海口音说的。”
徐志摩这样描述他那个研究逻辑的朋友金岳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捡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
西南联大的陈蕴珍、王树藏、刘北汜、施载宣(萧荻)等人住在金鸡巷,楼上有一间小客厅。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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