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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红布包,打开只看了一眼,朱隶又迅速合上,同时扬起头,长长地呼吸着,让眼泪流回心里。
布包里包的都是燕飞清醒时写给朱隶的信。
朱隶昨天就知道有这么一包信,燕飞谁都不让动,一直自己贴身保管着,三年了,连洗澡都带着,昨天夜里,却悄悄放在了朱隶的怀里。
燕飞还记得朱隶。
燕飞忘了所有的人,唯独还记得朱隶。
平静了一会自己的心情,朱隶起身,却感到自己的衣襟被拉住了,转过身,见燕飞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朱隶,手指拽着朱隶的衣服。
朱隶微微一笑:“醒了?起来吧。”很自然地把手递给燕飞,燕飞并没有迟疑,借着朱隶的拉力起身。
虽然没有继续拉着朱隶的手不放,燕飞却始终跟在朱隶的身边,亦步亦趋。
吃完早饭,朱隶将楚暮叫到一边嘱咐道:“我走后你立刻进宫,把我回来的事情悄悄告诉太子,记着只能让太子一个人知道,告诉太子,这几个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得离开北京,另外让太子想办法,尽量让汉王留在山东乐安,至少不许汉王到北面去。你自己多加小心,什么事情都不要发表意见,照顾好燕飞和小路,等我回来。”
楚暮点点头:“爷,你放心,楚暮知道分寸。”
“告诉智杺、石毅,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发表意见,更不要参与,我回来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
“是,爷。”
转过身,见燕飞仍然站在朱隶的身后,朱隶望着燕飞柔声道:“我出去几天,你好好呆在家里。”说罢轻轻拥抱了一下燕飞,后退时,发现手又被燕飞拉住了。
“我很快回来。”朱隶说着话想挣脱燕飞的手,却发现燕飞的手握得很紧,一如当年燕飞恢复记忆后,朱隶要点燕飞的昏睡穴,那一次燕飞在朱隶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淤紫的手环,近十天才彻底消失。
“燕飞。”朱隶重新拥抱着燕飞,在燕飞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去几天,你听话,乖,我保证回来后,再也不离开你,就几天,你让我走好吗?”
感觉到燕飞的手慢慢松开了,朱隶从怀里掏出红布包,交给燕飞:“这个东西你还帮我保存着,等我回来给我。”
燕飞接过来,目光终于在朱隶的脸上聚焦了片刻。
匆匆拥抱了一下石小路,朱隶怕燕飞反悔,急急忙忙上了马车。
吴晨只带了两个手下,同朱隶和沈洁一起,一行人北出居庸关,向也可的速大草原方向奔去。
马车上,朱隶静静地坐着,一篇一篇地看着什么,偶尔露出笑颜,偶尔发出深深的叹息。
“看什么呢?”沈洁好奇地伸过头来。
“燕飞写给我的信。”
“你不是还给燕飞了吗?”在京王府门口,沈洁亲眼看着朱隶交给燕飞一个红包。
“还给他的只是**,里面包的是诗经。”朱隶笑笑。
“给我看看。”沈洁拿过朱隶看完的一部分,慢慢看着,忽然放下信,抱着朱隶低低地哭泣起来。
“怎么了?”朱隶抚摸着沈洁的秀发,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路太可怜了,燕大哥这个样子,如果我们走了,她就更无依无靠了,还有燕大哥,你看他今天早上,多么舍不得你离开。”
“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朱隶叹息道。
“不如,我们把燕大哥和小路也带回去,也许把燕大哥带回去,现代的医学能治好燕大哥。”沈洁扬起头,有些激动地说道。
“沈洁,他们是时代的人,未必适应得了我们那个时代的生活。”朱隶低声说道。
“适应不了,我再把他们送回来。”沈洁说完,自己也脸红了,在现代,沈洁可不是王妃,真被人发现了,还由得了自己吗?
“对不起,我太欠考虑了。”沈洁做起身,讷讷地道歉。
“这件事情再说吧,如果真想带他们回去,需要好好策划。”
“朱隶”沈洁不可置信地望着朱隶,怎么也想到朱隶会说出这种话。
“燕飞那个样子,我很放心不下他。”朱隶叹口气解释道。为了燕飞,朱隶真是什么样的险都愿意冒。
六月的草原水草茂盛,根本看不到路,朱隶等人一方面凭证指南针和夜里的星辰辨认方向,一方面与永乐帝一路留下的供给站联系,一路上朱隶始终没有露面,与供给站留守的官兵打交道的都是吴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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