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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的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不过是最近事多,父子俩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光,雍亲王便装作不知,看他好玩罢了。如今,弘历竟然越发大胆,非但装病,还得意洋洋起来了,雍亲王这个当爹的,难免要给他点教训。他也不揭穿,等大夫诊了脉开了方子,拿过来一瞧,便大笔一挥,往里面多加了不少黄连。弘历只当他爹疼他哪,哪里想到劫难已来临。
待到药熬好了,苏培盛亲自颤悠悠地送了上来,雍亲王坐在床前,将他半搂在怀中,将药碗接了过来,面带关心,拿着小碗,一小勺一小勺的极其认真地喂他,弘历第一口便差点吐出来,然后一眼瞧见吴开来那杀鸡抹脖的神色,便知道他便宜爹是故意的,那口药在舌尖转了三圈,还是咽了下去,顿时满心满口都是苦水。
论起来,中药这东西,一口气憋下去不过是苦一时,一个蜜饯便能压下去那股味儿,可若是当做糖水般一点点品,那却是极遭罪的事儿了。
小混混本来还想拿出在芙蓉街混过的气势,狠狠地撑下去,可惜敌人太强大,在三分之一碗药喝下去之后,他终于没脸没皮地吧嗒吧嗒的落了泪,回身用一双小手抱住了雍亲王,哭哭啼啼道,“阿玛,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错了。”
雍亲王那不爽的小心思这才有些恢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点早已拿捏了一切的掌控感,“怎的,终于肯说了?”
弘历哪里敢再隐瞒,张口便道,“儿子那日去看弘昼,他吓坏了还一直想着福瓜,儿子不忍他伤心,便答应了将福瓜埋了,偷偷让吴开来将福瓜的身体要了回来,今日一人去埋在了后院的一块空地里了。”
这却是真的,福瓜的身体早被仵作检查烂了,送回来也没用,弘历的确让吴开来办了此事,事件、地点都对,只不过是昨日夜里埋的罢了。
他抽抽搭搭地接着说,“儿子想着阿玛最近都不住在松院,便生了懈怠之心,夜半也没回来,却是儿子做错了,阿玛瞧着儿子彩衣娱亲的份儿上,饶了儿子吧。”
弘历一向小心眼,如今犯着错还不忘指责雍亲王陪他少,若是后院里的其他侍妾们,雍亲王怕是要拂袖而走,可偏偏对于弘历,他不知怎的,心里听着还挺舒坦,将其半夜私自出院事儿又批了一顿后。父子俩一个问一个哭,不多时,这气氛便好了起来。弘历胆子大了,就有些得寸进尺,待在雍亲王的怀里撒娇找说话,“弘昼失了福瓜,儿子瞧着他一直不开心,儿子想送他只兔子,阿玛觉得可好?”
他一片兄弟情义,雍亲王自是不能拂了他,何况,弘昼如今被知狗吓破了胆,日后总不能躲着动物走,给他只兔子缓缓神,也未必不是个办法。雍亲王便包容地点点头,刚刚犯了错还能这般包容和宠溺,让弘历一张小脸便笑开了花,激荡之下,抱着雍亲王的脖子就冲着他嘴角吧唧一口。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亲爹一下不是个事儿,雍亲王却是生平以来被除了十四爷以外的第二个男人亲,当然,十四爷有心无力,没亲着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愣在那里了,随后才觉得嘴角湿漉漉的,顺手就拿手擦了一下。
弘历亲完了也愣了,自己怎么就亲上去了呢?就算是这便宜爹对自己好得难以置信,可他内芯也是个二十多的男青年啊,怎么能这么自然的亲上去了?可当看到雍亲王随后那个动作后,小混混眼睛顿时瞪大了,心里不平衡了,儿子亲一下如何,怎的还给擦了?然后他就做了件后悔的事儿——又吧唧亲了一口。
若说第一次还是无意的,那这次显然是故意的,雍亲王微微皱了皱眉,苏培盛和吴开来则是张大了嘴,小混混后知后觉地想到坏事了,这可是古代,他便宜爹抱抱他其实都不合礼数的,这被亲了,不会犯忌讳吧。他眼睛一转,当即便道,“哎呀,我从排水口爬进来的,好想沐浴。”
轻微型洁癖控雍亲王立时换了表情——嫌恶的向后退了退,一旁的苏培盛和吴开来麻利地站了出来,有人吩咐用水,有人指挥丫头拿衣,一旁的丫鬟们长眼色的来回跑动,屋子里顿时乱的如有人生产一般,那点事儿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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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将弘历哄睡了;自己便起身去了外书房。如今已经过了半夜,纵然有灯笼打着亮,路上也是影影绰绰的;有些渗人。只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上。
刚刚那一幕;他瞧着像是被弘历的大胆行为惊呆了;其实压根不是如此,当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孩子竟是对他如此依赖喜欢;那般不做作的动作;那亮晶晶的黑豆仁;竟是无一不落在了他心里。若是别人,他怕是早就恼了,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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