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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声!”虎枭低喝,四人贴树各站方位。
铁笔银钩蹲在树根下,凝神戒备。
秋华丢下已可行走的悍贼,藏身在另一株树下,先凝神用目光搜寻头上的枝桠是否有敌踪。这时,他已顾不得别人,只顾自己的安全,对方悄然出手袭击,彼此身份不明,他只好为自己的安全打算了。
林中黑暗,四野死寂,只有朗朗虫鸣乱人听觉,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物体。
他心中有点紧张,先前对方出手暗袭,只是存心戏弄,并未下毒手,不然铁笔银钩和那位悍贼,必定贼命难逃,如今伤了对方的人,对方必定以牙还牙,看来今晚凶多吉少,他必定卷入漩涡脱不了身,大事不妙。
庙门黑影重现,两个身材修长的人赤手空拳缓步而出,直向四枭所立的树下走来。相距两丈外,两黑影从容止步,并肩而立,左首的黑影用清亮的声音说:“在下卫大年,请敖当家现身面商要事。”
卫大年,那是渭南的名武师,与穿云拿月是知交好友,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铁笔银钩不予置答,徐徐挺身站起。
四枭贴树而立,树下漆黑,不易发现。
卫大年看到了铁笔银钩的身影,但无法分辨面貌,便张开双手徐徐走近,一面说:“在下未带兵刃,以诚意和敖当家商谈,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能请敖当家前来一见么?”
铁笔银钩仍然不做声,反而向后退,退过四枭藏身的巨树,引对方接近。
卫大年果然上当,举步接近说:“兄台请留步,在下有话说。”
另一名黑影也举步跟上,作势戒备。
秋华事先不知敖老贼与四枭已定下了毒谋,满以为卫大年赤手空拳出面谈判,敖老贼与四枭是成名人物,决不至于和卫大年过不去。但看敖老贼举动有异,心中生疑。
刚要抢出打岔……变生不测,剑影飞腾,人影飘摇,沉叱震耳……一切都嫌晚了,四枭已突起发难。
卫大年发觉有人扑出,向后急退,但已晚了一步,豺、狼两枭已凶猛扑到,一上一下剑如狂龙。
虎枭更快,突然飞跃两丈,越过卫大年的顶门,凌空下扑,凝霜剑如流星堕地,急袭卫大年身后的同伴。
卫大年在虎枭掠过的刹那间,大喝一声,挫身一掌凌空虚劈,用上了劈空掌力自卫,却未料到从左右扑上的豺、狼二枭随后攻到,想自救已力不从心。
“啊……”他发出一声震人心弦的惨叫,背心和下阴同时中剑,彻骨奇寒的剑尖无情地透体而过。
他的同伴也大喝一声,闪身出掌,急劈凌空扑下的虎枭腰胁要害,避开了凌空下扑的凶猛一击。
虎枭果然了得,右脚落地便猛然旋身,凝霜剑发似奔雷,扭身便扫,剑过无声,对方近腰胁的巨手齐肘而折。
豹枭配合得恰到好处,抢上一剑疾挥,黑影的脑袋飞起三尺,只发出半声惨叫,尸身倏然仆倒。
四周重归沉寂,众贼同时隐起身形,血腥扑鼻中人欲呕,不时可听到已死的尸体发出轻微的痉挛声响。
秋华感到脊梁上冷气上升,直透天灵盖,有点汗毛直竖,心中发冷。
“原来恶贼们早已商量好了,见人就杀不留活口。”他懔然地想。
蓦地。西南角的树丛中,传出愤愤的语音说:“奎老,他们既然人性已失,咱们的好朋友不能白死,他们必须用血偿还血债,用不着客气了。”
铁笔银钩哈哈一笑,接口道:“宗政奎,你敢不敢现身前来送死?来啦!姓敖的在这儿恭侯你前来纳命。”
片刻,似乎声息全无,铁笔银钩破口大骂道:“宗政老匹夫,入云龙姓柯的。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引老夫前来却又不敢出头,难道偷生怕死就此罢手不成?明日午时三刻以前,你们如果不夹着尾巴远离眉县地界,管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听到了没有?”
东南的树影中,徐徐出现三个身材修长的身影,中间,那穿一袭灰袍人呵呵一笑,用中气充沛的声音说:“老朽宗政奎。敖当家,久违了,四年前在山西,你我有一面之缘,想不到尊驾居然在此地建窟,成了老朽的近邻,而老朽却一无所知,算是栽在阁下手中了。”
“老匹夫,你少废话。”铁笔银钩叫,却不现身。
“清水河一带,不是阁下的私业,为何不许外人前来开垦?纵令爪牙任意伤人,禁止外人接近清水河,尊驾未免太横行霸道。”
“废话!清水河乃是敖某的势力范围,卧榻之旁,岂能容他人鼾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