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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大胆。”
“过奖过奖。”
“你没将咱们这些老前辈放在眼中。”
“正相反,在下认为你们将是一大劲敌。”
“而你居然单人独剑送死来了。”
“为朋友的情义,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秋华一面与贼秃打交道,一面留心黑煞女魅的动静。
黑煞女魅安静地倚壁而立,毫无挣扎的象迹,一双眼睛在微弱的火光下,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
他感到困惑,有点不对劲。
“哈哈!你可知道这种匹夫之勇,误人误己吗?”天残圆明狞笑着问。
“大丈夫行事,但求心之所安,不问其他。”他直率地答。
“你很愚蠢。”
“不见得。和尚,废话少说,今天你是主人呢,抑或是独臂翁老狗?”
“目前佛爷是主人。”
“好,咱们言归正传。你掳来在下的同伴,留字约在下前来,有何用意?咱们无仇无怨,你三残在江湖成名,卓锡五台纳福之时,我吴秋华还未出生呢,可否将原因见告?天下间没有真正过不去说不清的误会,咱们平心静气谈谈,看看在下错在何处。如果在下错了,没话说,向诸位赔礼道歉,剁胳膊砍脑袋悉从尊便,要不然,诸位就必须还我公道,吴某听你们解释这次事情的经纬。”
天残桀桀笑,笑完说:“佛爷得了别人的八件珍宝,黄金千两,加上四个美貌女人,因此,佛爷便按条件取你的性命。”
“哦!原来你们是为财为色而出卖自己的人。”
“小辈,不必嘴皮子逞强。”天残圆明不悦地叫。
秋华向独臂翁一指,笑问:“姓施的,你给沈家兄弟一千五百两黄金,要他们取我的性命。想来,你也给了一煞三残不少好处,是么?”
“老夫不否认。”独臂翁冷冷地说。
“为什么?”
“老夫不屑回答。”
“这是理由?”
“要你的命,没有理由。”
“在下的同伴是你掳来的?”
“你认为是不是?”
“在下这位同伴年岁更轻,似乎她并未得罪你阁下哩!”
“掳了他,你便会前来送死,他的死皆因你而起,所以你须负全责。”
“你怎么知道在下会来救她?”
“从你的为人判断,证明老夫判断正确。”
“你并不知道在下与她的交情如何,未免过份武断。”秋华在套口风,但并不露丝毫形迹。
“武断并非坏事,而且事实上你已经来了。”独臂翁傲然地答,状极自得。
“如果你知道她的底细,你便不会做出这种鲁莽的蠢事了。”
“老夫不理会任何事,只问是否能引你前来送死。”
“她的师门在武林中声誉极隆,门下弟子遍天下。你把她掳来,不啻自取灭亡。你问过她吗?哼!大概你独臂翁活腻了,胆子可不小。”
“我可不在乎谁的师门,他一个后生晚辈,算得了什么?他的师门无奈我何。”独臂翁信口答,不提俘虏的底细。
“在下已将她被阁下掳走的消息传出了,不消多久,她的师门长辈便会火速赶来,在下委实替你担心。”
独臂翁的神情始终未变,冷冷地说:“不劳担心,叫他的师门来找老夫好了。”
“你不怕七煞门的弟兄将你挫骨扬灰?”秋华信口说。
七煞门,早三十年前武林前辈七煞毒掌黄君实,在浙江雁荡山松涛庄所首创的门派,以歹毒的掌力称霸江湖,二十年中,曾经出了几个风云人物,七煞门的弟子,在江湖颇为活跃,声威远播。但十年前不知何故,掌门黄君实突宣布暂时关闭七煞门,不再收弟子,七煞门的门人在江湖敛迹,极少在江湖走动。“暂时关闭”了十年,似乎仍无重启山门的迹象。江湖人不知其中内情,但对七煞门的过去光荣史迹并未或忘。由于七煞毒掌霸道绝伦,而黄掌门对门下弟子十分爱惜而近乎纵容,谁惹了他的门下弟子时,管你有理没理,下手报复不留余地。因此,江湖朋友对七煞门的弟子心怀顾忌,相戒不敢招惹,敬鬼神而远之。目下,黄掌门仍然健在,松源庄虽说门前冷落车马稀,但潜势力仍在,谁也不敢得罪松涛庄的人。
秋华存心套口风,因为他对石床上的俘虏起了疑心,本能地觉得那人不是黑煞女魅,所以要从独臂翁的口中,套出话风来。经过一场口舌,他逐渐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七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