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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出来。”
微微松了口气,姬伐月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昨夜他酒醉乱性,但却已记不得当时的情景,不知道那夜深人静中的缠绵之声是轻还是响,会不会飘到她的船舱里几番沉吟,终究仍觉难于启齿。
“昨夜东风甚紧,圣女门窗紧闭恐怕还不胜其寒,教主酒醉之后又露宿一霄,最好熬些驱寒醒酒的药喝了,再多歇息调养,免得宿醉受凉两害侵身。”卫翔压低了嗓音小声道。
姬伐月回眸了然一笑:“好,圣女这里你仍要多加看顾,不得有失。”
“是。”卫翔恭谨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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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深,蝇虫已生,刘珩手臂上的伤口也因时气愈暖而更加速了腐烂,引得一干虫儿徘徊袭扰不休。
他轻叹了一声:虽然得到解药保住了性命,但那人却并不曾给他治愈伤口的药粉,蛇毒虽解,但是伤口的溃烂却是日渐严重。
那人是故意的!
可他首先担心的却并非自己,而是那个同样受了伤的人儿。
努力回想了很久,确认分别之前那一晤杨柳风皓腕之上确实缠有包扎伤口的布条。
那人如此在意她,应该不会让她承受这样的折磨。
念及至此,刘珩竟然略带欣慰地一笑,挥匕剔去一些腐肉,开始用布条一圈圈缠裹住伤口——现在的他,身边剩余的钱已连普通的伤药都买不起了,好在天气回暖,便将身上的外套拆了,扯成布条洗晒干净扎裹住伤口——无论如何,他还要赶路,就算毫无胜算,他也不会放弃追寻她的脚步。
风儿,生生死死,坎坷起伏,直到孤帆远去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明白,你的生命中不愿没有我,就像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一样。因为,如果失去了对方,我们的生命就将不再完整,所以,无论面前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我们都不能停止向对方靠拢的脚步,生则同存,死则同共殒。
“珩去哪里风儿就去哪里。”
而我,只想去有风儿的地方。
心志固然可以坚若磐石,但血肉的身躯毕竟不会如石般无知无觉,短短的几天里,腐败的伤口迅速扩散,缠多少圈布条也遮不住阵阵恶臭,又由于毒性已解,恢复知觉的手臂被难耐的痛与痒交相侵袭,日日夜夜折磨着刘珩的意志。
有几次,痛痒难当地辗转无寐,他几乎忍不住要自断手臂,但,每每眼前浮现出那温温相望的春水,终于失却去了决绝的勇气:且不说断去一臂的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与那人抗衡,就算可以,难道要她一辈子永远面对这样残缺不全的自己?
黑夜,一如既往地笼罩大地,万物欣欣,只有磨人的痛与痒在寂静的黑暗里无情摧残着辗转反侧的人。
骤然,刘珩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侧的匕首。
“王爷无需紧张,在下受人之托前来送药。”不高不低不粗不细,最普通最没有特点的平缓男声自黑暗中传来。
一个黑衣男子静静出现在刘珩面前,身形、容貌都平凡到可以随时淹没在人海。偏是这样一个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拳影。
“他为什么不亲自送来?”刘珩没有起身,没有松开握匕首的手,也没有接他弯身递过来的纸包,却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是不是与这药有关?”
那黑衣人微微一怔,随即浅笑道:“在下原还觉得他擅离职守意气用事,但而今看来,王爷如此重情重义,他能得此一问,无论如何都是值得了。”他随即敛容接着道:“你放心,他性命无虞。”
刘珩缓缓坐起身,将黑衣人的手连同药包一起推开,道:“这药你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些年来拳影一直忠心耿耿,从无半分动摇,现在之所以会糊涂行事,只是他一时过不去自己的心槛,无论如何请宽赦其罪,我不用这药便是。”
第166章 第五十五章 幽情苦酒婵娟恨(下)
“王爷多虑了,”那黑衣人笑道:“主上虽然偶有任性,但素来宽和待下,此次即使可能训诫警告,却断不会施刑惩处,他只是取药之时不慎受伤,如今需要调养恢复罢了,王爷若辞而不受,岂非要枉费一片赤诚?”他说着,已将纸包放到一旁,捻亮一个火褶插在地上,伸手去解刘珩臂上的布条。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念及恶臭腐烂的伤口,刘珩忙抬手阻止道。
“王爷单手不便,还是由在下代劳吧,”黑衣人含笑坚持道。
这药如此得来不易,自己又确实多有不便,故而,刘珩也没有再让,任由那黑衣人替自己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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