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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快喘不过气来:“打牌打牌,叶莘快来啊,下一把肯定是你当乌龟。”
无边无际的自嘲与受伤困住心灵,子言倔强着不肯流露出哀伤,她的脸上,从来只洋溢着给人看的笑容,内心的伤口,只愿意一个人舔舐。
那天晚上,苏筱雪致电给她,“子言,想好了考哪里没有?”她默然摇头,忽然想起对方看不见,只得哑着嗓子回答:“还没有。”
“其实选择个靠海的城市不错啊,到了大连,我才发现,能听到海风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心猛的漏跳一拍,脱口而出:“你现在在大连?”
苏筱雪轻柔慵懒的声音里有丝淡淡的笑意:“是啊,这地方真好,海滩的风景也很美。”她轻笑了一句:“回头写信告诉你。”
冰凉的话筒在手中握得滚烫,然而心里的温度却在一点一点冷却。
原来故事已快走到结局,唯有她还懵然不知,漆黑的天色终将要破晓,破晓的却是别人的黎明。
今后她的世界,只剩下迷茫荒凉的夜路,没有人,只有她自己,看着自己的影子,一个人走完。
又误心期到下弦(3)志愿表交上去后的一个多星期,成绩终于下来,子言的估分极为准确,所填志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差池。父母亲已经开始忙碌的在为她准备行装,预定谢师宴的酒席,她茫然无措的随父母在烈日下东奔西走,原本还算白皙的肤色晒的发黑,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也觉得惨不忍睹。
这段忙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子言觉得,越忙,心里的痛就越麻木,越麻木,情绪反而越平静。这世上哪有迈不过去的坎!原来人的韧性竟然坚强至此,可以承受得住那么多的苦痛而不崩溃。
去学校拿通知书的那一天,遇见了龚竹,阳光下她一双大眼睛闪过惊疑不定的光:“子言,你不是一定要去北京的吗?”她感觉自己笑出声来,“世上哪有一定的事啊?你呢?”
龚竹眉宇间有些黯然,她稍稍露出一点笑容:“那倒也是。我还好吧,在南京,学校挺一般的。”
子言捏一捏她的小手,安慰说:“咱俩差不多。对了,至少季南琛也在南京,还可以照顾你。”
龚竹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嘴唇微张,迟疑了半晌,最后终于说:“他……不在南京,他被R大录取了。”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绝对不亚于前段时间刚听说季南琛摘取了本市文科高考状元的头衔!子言有些糊涂,他不是心心念念一直要考N大的吗?
然而转瞬间又有些释然,R大和N大,其实季南琛不论选择哪所,前程都一样会光明坦荡。
回家的路途其实是不必经过西门城楼的,子言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神思恍惚地走到了这里。
一字排开的大红榜单,她毫不费力便找到了季南琛,本届文科状元的名字,高悬在榜单的第一位,如同去年的林尧,排在理科榜单的榜首一样。
季南琛的名字后,果然写的是R大。
城墙仍然斑驳,罅隙里冒出头的青苔爬满了青砖墙,茂盛得很沧桑。七年过去,它一如当年般寂静,岁月模糊得了记忆,模糊不了这面几百年的老城墙。
没人记得当初,有个少年和少女,曾并肩在这里,彼此心许下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
连她自己也快忘记。
她定了定神,匆匆扫了一眼自己的名字和学校,便转身离去。
“芯儿,我拿到通知书了。快出来,我请你大吃一条街!”她打电话给许馥芯。
那个热辣辣的夜晚,夏风扑面,热浪滚滚。两个女孩子蹲在昏黄的街灯下,吃着麻辣辣的炒田螺,辣得嘴唇一片鲜红。
最后两人一起坐在老城门的浮桥上看月亮慢慢爬上来,河面被微风揉皱,水光在夜色里潋滟,月影在水面被扯得支离破碎,这夜景,一点也不美。
“芯儿。”她忽然抱住许馥芯,第一次放肆的大哭,压抑了一年的情绪淋漓尽致的释放在自己的好友面前。
童年时的懵懂,整个少女时代的恋慕,她对于爱情的所有期盼和努力挣扎,随着她最后高考志愿的选择,全都落了幕。
考上大学,于她并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她的爱情,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守候,忍受了无尽的寂寞与痛苦,终于还是在她最好的青春年华中死去,她哭,只是想最后祭奠她死亡的爱情。
许馥芯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
谢师宴上,她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