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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又不自觉引用鲁迅语录“救救孩子”24,这叫积习难改。我们不能要求苏雪林从登上文坛那一天起就“反鲁”,正像“*救国团”主任蒋经国当年也左倾,参加过共青团一样。
刘心皇、寒爵与苏雪林的论战,经历了由文学意义上的批评,到政治上揭发和思想意义上的算旧账,再到*的总抨击这样一个不断蜕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包含了文学史观的蜕化、思想的扭曲和批评方法的庸俗化。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中,刘心皇对苏雪林的人品与文品的污蔑占了极大的比重。仅《“丑恶的魔鬼”之事实种种》的小标题便可见“刘某这么惨毒地整她”:
一、苏某对罗敦伟、易君左之“无理毒骂”
二、苏某对胡适先生之“无理毒骂”
三、苏某对鲁迅的“毒骂”
四、苏某对郭沫若的“毒骂”
五、苏某对郁达夫的“毒骂”
六、苏某对陈独秀的“憎恶和仇恨”
七、苏某对李金发的“毒骂”
八、苏某对孟子的“毒骂”
九、苏某对曹雪芹的“无理毒骂”
十、苏某对寒爵的“无理毒骂”
十一、苏雪林对刘心皇的“无理毒骂”
十二、苏某对作协之“无理毒骂”
十三、苏某对于青年的讥骂
十四、苏某对于国家的辱骂
十五、苏某对其祖母之“毒骂”
十六、苏某对其父亲之“毒骂”
十七、苏某对其丈夫之“毒骂”
在刘心皇看来,苏雪林从古骂到今,从政治家骂到文学家,从辱骂国家到讥讽青年,从毒骂父亲到毒骂丈夫,真是罪该万死!可这里讲的所谓“毒骂”,只不过是罗织罪名罢了,如刘心皇所列举苏雪林“辱骂”国家的例句:“她原是一个爱国者,现在她恨起中国来了!”这是苏氏作品中《棘心》的一段。刘心皇由这段话得出苏雪林“毒骂”中国的结论是不能成立的。因为爱祖国可以正面表达,也可以侧面乃至反面表达,何况有时“恨”也是“爱”的一种表现。还有刘心皇用苏雪林的学生王敬羲说苏雪林讲课“口齿不清,发音又极尖”25,以致听不懂,便判定苏雪林不是“诲人不倦的老教授”,其立论之武断,推论之荒谬,分析之简单,态度之粗暴,不能不使人感到惊奇与愤慨。
当然,使人惊奇与愤慨的还有苏雪林本人。她不该“在紧要关头时,不忘记摆出妇女骂街的姿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敌’破口大骂,或揭发对方过去的隐私,或针对对方个人的短处相讥,早把学术问题和争辩置一旁不顾”26,更不应动用专政机关去解决学术争论问题。关于后者,苏雪林倒是有“前科”的:她早先就向刑警大队诬告台南青年诗人张明仁、王宪阳的问题。27这次又向治安机关写黑信,这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论争走向“案件化”。本来,鲁迅的作品应如何评价,鲁迅的思想与艺术如何既有联系有又有区别,留在大陆的文人是否均该一棍子打死,对来台的作家胡秋原、郑学稼是否还要“审查”他们过去亲共的历史,在*期间还能否自由讨论文学问题,这确是当年台湾文学界应多做探讨的领域。但无论是刘、韩还是苏雪林,都不是在认真讨论这些问题,而是想借这些问题从政治上击倒对方,故这场论战一开始便被包围在一种难以说清的诡异气氛之中,以致苏雪林本人也被自己造的谣言所击中。
苏雪林(5)
从反面宣传了鲁迅
在将近两年的论争中,刘心皇为写论战文章和编印发行两本批苏小册子,耗去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他有关苏雪林文坛“说谎”的书简就多达九封——
为苏雪林乱飞黑信造谣生事辟谣致友人书
为社会风气和文艺的堕落致友人书
为出书辩诬致友人书
为赠送《文坛往事辨伪》致友人书
为苏某欲扼杀《亚洲文学》致友人书
为苏雪林狡辩“作协”会员大会会期问题致“作协”书
为前次辟谣信已得效果致友人书
为苏雪林说“无耻文棍亦虚拟之词”自证其诽谤致“作协”书
为反驳苏某自撰之《苏雪林教授访问记》致友人书
这些书信牵涉许多文坛是非,并连累了不少人。无论是声援刘心皇的,还是同情苏雪林被“算旧账,挖老根”的筠叟先生28,这都是对他们宝贵时间的侵占和浪费。这场论战还浪费了《自立晚报》、《世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