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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灵鸢看着自己丈夫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上官少彦推开房门,一成不变的桌椅摆设。他瘫倒在椅子上,眼神中是一片黯淡。那个人真的不是少怜吗?可是明明那么的像!可是,自己的怜儿不会爱上别人的啊!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上官少怜存在时的记忆。他曾经立于荷塘边吹笛的孤寂的身影难以忘怀。记得,他手上的那把笛子是名贵无比的玉笛,自己曾经为了那把笛子寻遍了天下。
对了,笛子!上官少彦突然想到曾经在少怜的陪葬品中并没有找到那把笛子。他起身点燃房间的蜡烛,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记得少怜喜欢把笛子放在桌上的托架上。上官少彦走到桌边,什么东西都好好地放着,唯独那把笛子不见了。他曾经下过令谁都不准动这里的一分一毫,再加上少怜是在这里被发现死去的,更不会有人敢偷拿这里的东西。
在上官少彦心中只有一个解释:上官少怜没有死,带着那把笛子离开了。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话,那黎漠尘就绝对是上官少怜。
若黎漠尘真的就是上官少怜,堂堂下任庄主上官少彦你又会怎么办呢?三年的时光,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就能挽回的。明月依旧,而花已非花……
云烟楼内,院后凉亭。
“刚刚多谢虞大人解围了。”漠尘作揖轻笑着答谢道。
解围吗?
“无妨。”虞岂寒冷冷地说着,冰川般的俊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请大人稍等片刻,漠尘这就去沏茶。”随即,白色的身影微微一欠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的离去,虞岂寒用手轻轻抚过刚刚纠缠的唇瓣,眉头深深皱起。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有那种举动?不可能,自己唯一爱的人只有萱儿。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同情罢了,同情他是个青楼小倌,同情他如此孤独决然。
“大人,请喝茶。”不知什么时候,漠尘已经端着茶站在虞岂寒的身边了,眼波婉转,唇角上扬。
“谢谢。”虞岂寒伸手接过茶,顿时一股异常的幽香在鼻尖萦绕,“这是什么茶?香味好别致。”
“呵,虞大丞相真识货,这茶叫作‘彼岸’。”漠尘笑的明媚。
“彼岸?”虞岂寒冷冷地看了看杯中的茶水,颜色和一般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香气确实如此的超凡。彼岸,超脱生死的地方。如此的名字,看来带来了不仅仅的只有甘甜了。想要超脱生死,首先要做的就是经历过生死。虞岂寒将茶杯放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漠尘。
“丞相大人怎么不喝?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到的。”漠尘有些好奇。
“不必了,我消受不起。若你想要对我道谢的话,不如回答一个问题。”虞岂寒语气平淡。
漠尘笑了笑,用手撑着下巴,对于虞岂寒的主动搭话充满了兴趣:“哦?丞相请问。”
虞岂寒正视着漠尘的双眼,幽蓝色的眼睛有着晶莹的色泽:“你相信真心吗?”
咯噔……
真心……
漠尘的神色有些转变,他逃避似的垂下了眼睑,笑容依旧倾城:“真心?那是什么东西。”
虞岂寒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答案而感到惊讶,这根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在虞岂寒面前的漠尘,妖娆、动人,从未显示过真正的面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虞岂寒坐到了漠尘的面前,拉起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一圈圈的轻轻解下来,越是靠近里面的一层,手上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到最后一层时,用手小心地将纱布揭下。但因为碰到了伤口,漠尘痛得皱了皱眉,但努力没有发出声音。然而这一切都岂寒捕捉在眼里。
“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不要轻易去动它,痒的时候不可以抓。我这里有药粉,痒的话就涂上。”随后岂寒从袖口里拿出瓶子放在桌上。
“我先走了。”不等漠尘反应,他直接向门口走去。
“等等。”漠尘小心地护着右手叫道,“丞相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虞岂寒转过身眼神冷峻地望着他。漠尘从架子边上拿起一把伞走到虞岂寒的面前递给他。这本来就是今天的目的,拿回伞就各不相欠了。
虞岂寒漠然地望着漠尘手中的伞。见虞岂寒没有反应,漠尘又将伞往前伸了伸。岂寒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手,握住伞柄。漠尘放开手,伞被牢牢地握在手中。
“那么,丞相大人不送了。”漠尘笑的礼貌,眼神是以前从未见过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