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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而看着剩下的那少许几层空空的玉阶,我又想:若干年后,这地方总会摆满的,到时候新来的骨灰罐又放哪里呢?
“拜!”司祭在一侧突然高声喊道。
我一惊,醒过神来,随着子都一起拜了三拜。
“上香!”
我忙接住身旁侍奴递来的三炷香,又随着子都一起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
“祝祷!”
“桑梓永存,王族永继,千秋万代,江山不改!”百官在殿外齐声念道。
“再拜!”
又拜了三拜。
“礼毕!”
这时,子都拉我起身,又牵起我的手,往殿门走去。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一片。不知怎么的,这一眼让我觉出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回到栖凤殿时,我觉得很饿,好在子都立即让人备膳。坐上膳桌,刚想动筷,我被身着黄服的大司命打断了。
“王,王后,这是司祭大人特地嘱咐奴下准备的白凤之血,请王后服用。”他跪身在地,双手将一个盛着鲜血的玉碗端在我面前。
一闻到那血腥味,我猛地一阵反胃,还干呕了两下,同时,脑中想起了那日司祭的话:公主殿下虽然不是纯血,却有彩凤的血脉,依照古方,怀孕之时每日服下一碗白凤之血,一样可以和下一任王生下纯血的后代。
“今日就算了,明日再开始给王后服用。”子都的话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不由得感激地看他一眼。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僵住了:这孩子不是子都的,也可以吗?
“是。另外,奴下已为王后备置好了新的寝殿,请王后今夜移驾。”大司命又说。
听得他此言,我恍然记起那两个诋毁我娘亲的宫婢说的话:桑梓国的祖制,王后怀孕时期需要和王分房而居。于是,我向他点点头。
“月月,从明日起,到孩子出生,你都不用跟我早起去乾坤殿了,授课的人我会让他们午后再来栖凤殿,你以后就安心休养,不要太劳累。”子都居然对我说出了关心的话。
我讶异地望向他,看见的却依旧是一张淡漠的脸。这肯定又是在人前做的样子而已!我是王后,现在既然怀了孕,他这个王理所当然的就需要表示几句关怀。何况这又不是他的孩子,他能继续平声平气地和我说话,就是难得了,怎么又能期盼他真的关心我!
想到这儿,我不禁回忆起他刚得知我怀孕时的复杂神情,那里面有分明的怨恨,却又有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正如我看不明白他那张漠然的脸下面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或许那时,若是能看明白他眼里的情绪,我就能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司命,王族血脉是头等大事,以后你就专门伺候王后,我这里有孔阳就够了。”子都又说。
“是。”大司命应道。
岁月流逝,三个月过去了。
我的肚子渐渐的隆起了小丘,原来的那些朱红衣裙已经无法穿了。现在的衣裙是专门为怀孕之人做的,宽宽的,大大的,但依旧是朱红色。
现在,我早已不再害喜呕吐,但那碗白凤之血却依旧是我每日的噩梦。
那血腥味刺得我胃里发凉,偏偏我却不能不喝,喝下了还不能吐出一点。每日见大司命端来盛着凤血的玉碗,我就不自禁的想晕过去。可是,我知道就算晕过去了也逃不过,因为身着黄服的大司命是个严苛守制的人。有时候,我会暗里抱怨:他哪里是来伺候我的,他是来监视我喝那碗血的!
而子都,我很少见到他。这三个月,我不再和他同榻而眠,也不再随着他去乾坤殿,我见他的机会自然也就骤减。而且,我们用膳也多数不在一起了,他总是让人将饭菜端去他处理国务的殿内。不过,就算偶尔见了他,他也依然淡漠。但他身边那个名叫孔阳的少司命,我却日日能见到两次。每一日,他午前过来替子都取用我的后玺,午后又退还给我。
近来,我还总是在林间散步。因为还在乡里时,我听人说过:身子不运动,生娃难又痛。
而每一次散步,我不知不觉就会走到那棵桃花树下。时值深冬,桃花树上只有光秃秃的枝干。越过那曲折粗陋的树枝,望着天空的尽头,我总是抚着自己的肚子暗想:这一辈子,子都是不会再理我了;而子充,我肯定是见不到了;能够陪着我、好好对我的,也就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而且,他是我和子充的孩子。
这一日,我起得很早,用过早膳后,我又往那棵桃花树走去。可是,行至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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