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诸留寒霜(第2/2 页)
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便也鲜少有在意自己外表的时候,反正不论长得如何,是美是丑,也没人会来说什么。
故而女孩子家喜欢的胭脂水粉,她也没太多想法。
只在刚下山时,看着那些姑娘,为了几盒据说特别难买的口脂大打出手,她才怀着好奇心买了一点尝试,反倒是给自己画成了个大花脸,从此敬而远之。
就连现在用的这面铜镜,都是曲水亭的伙计,特意给她拿来的。
邬渡春的箫声停了,盘旋在上空的鸟儿没了曲声的指引,便也渐渐散去。
人群随之一哄而散,在逐渐恢复寻常景象的街边,柳静姝将铜镜“啪”地扣下,八仙桌上除了菜和酒,便只有那把折扇和那盒膏脂。
她手一挥,示意池霁低头看桌子上。
咬牙切齿的话自她嘴里一点一点出来:“你看看这桌上哪有胭脂,难道是牢里滋味太好,竟让轻功第一的池大浪子,也花了眼?”
眼尖的池霁一眼就瞄到了她手边的膏脂,问:“这是什么?”
“涂了能够淡化疤痕的。”
他眼珠子一转,又问:“哪儿来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
柳静姝翻他一个白眼,打算将这事翻篇,招呼来伙计,先将铜镜归还,又点了一壶酒上来。
面前这厮刚认识时就喝得酩酊大醉,是个酒蒙子。给他点壶酒,也就不会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地追着自己,问这膏脂从哪儿来的了。
哪成想酒蒙子不上套。
他夹了一块子菜,故意找事般“呸呸呸”吐了出来,将刚折返的伙计又招呼了过来,胡言乱语一通,扮足了一个难缠客人的形象。
竟又是将方才柳静姝归还的铜镜,给要了回来。
他的戏演得足,还故意又补了句:“这曲水亭的菜,也太难吃了。”
柳静姝斜睨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故意找事,懒得管他,说道:“我倒是觉得挺好吃的,招待态度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意挺惨淡的。”
池霁对此充耳不闻,他将要回来的铜镜摆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地撸起了袖子,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过了柳静姝的那盒膏脂,沾了一大坨往自己手臂上涂抹起来。
嘴中还状似闲谈般,道:“哎呀,这牢中滋味么……还算不错?不用担心吃的喝的,定点有专门的人送来,还有人给做免费按乔,不用付银子,白白让我住了这么久。”
铜镜将他的手臂挡住,柳静姝看不到那上面是否有伤,只听见他又说:“只不过,那些免费按乔的师傅,终归不是正经师傅,力气忒大了些,给我这手臂上,都弄得东青一块、西紫一块了。”
他在卖惨。
无话可说的柳静姝,拿过酒坛子给他面前的碗倒上,没注意到池霁快速放下衣袖的动作。
毕竟歪主意是自己出的,这人也是替自己去牢里走了这么一遭,他真这么卖起惨来,她还确实不能说什么。
她边倒酒边说,口气真当是一半无语一半无奈:“行行行,你不就是想知道哪儿来的吗?岽慕军的沈将军给的,就是那个把你抓去了牢里,让你免费做按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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