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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祝的嘴角牵出了一丝神秘的冷笑,随即缓缓向外步出——
在场各人目睹他如此身手,哪一个敢与招惹,黄通不阻拦,便再无一人敢以挺身而出,一时纷纷闪身让开,眼看着这个姓祝的踽踽身影,步出棚外。
他脚下边走,嘴里边歌,唱的是——
“夜来细数坟头鬼,金鸡三唱早看天。”边唱边走了。
在场各人都不明白他唱的是些什么,当然更难以琢磨出两句诗歌的含义——惟独黄通例外,他竟然呆呆怔住了。
大伙忽然间发觉姓祝的走远了,爆发出一阵子骚动。
麦家的二管事苗武闪出来道:“那个老小子溜了,黄大侠可要留住他?”
他竟然也称呼黄通为“大侠”了。
一时间几十张嘴便都开了腔,有人叫着要去报官,有人责备黄通不该把对方放回去,这叫“放虎归山”,再想擒他可就难了。
黄通只是频频苦笑,他一声不哼地由一旁拿起刚才麦七爷给他的布袋子搭向肩上,转身步出,一直走向老槐树下拴住的那匹马。
麦七爷一声不哼地跟了过来。
“黄大侠你救了我麦丰的命,也解了麦府一次大难,我给你磕头——”说着就要跪下。
“不敢——万万不敢。”
黄通一只手拉住了他,麦丰可就跪不下去了。
“黄大侠——”
“七爷不要这么称呼我——就叫我黄通吧!”
“喔喔……不敢,不敢……我就称呼你黄先生吧。”
黄通勉强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脸色一直很沉重,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请转告贵宅主人,尽早提防。”
“这……”麦丰敢情还不明白,“真有这么严重?”
“比你想的还严重得多。”
说了这句话,黄通已翻身上了马背。
麦丰扣住了他的马缰绳,暂时不让他走。
“这……黄先生,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一面说,麦丰回过身来,连连挥手,把四五个看热闹的人撵开,才又回过身来,向着黄通苦笑道:“是……哪道儿找上咱们了?”
黄通点了一下头。
“是哪道上的?”
“哪一道都不是。”黄通语音冰冷,“却比哪一道都厉害。”
“这……老天……爷。”麦丰的嘴张得老大,“他总得有个名和姓吧?”
“当然有……只是我说出来你也不知道。”顿了一下,黄通才又接下去,“不但你不知道,这里只怕没一个人知道……”
吟哦着,他略一犹豫,目注向这位麦家帐房道:“也许你家姑娘有所闻……”又摇摇头,“不……她太年轻……无论如何,请你们姑娘这几天不要出门,她总还算是一把手,比起官府那帮子酒囊饭袋要强多了。”
麦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也只有点头的份儿,心里却不禁在犯着嘀咕——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有什么大能耐?——只是时方既这么说,他也只好听着。
“刚才那个姓祝的曾经交给七爷一张素帖。”
“啊——不是你说,我倒忘了。”
一面说,麦丰匆匆由衣袖里取出了姓祝的交来的那张素帖。
黄通接过素贴在马背上展开。那是一张在桑皮纸上用红笔书写的字帖,细读之下,竟是一首打油诗,写的是——
coc1“黄金万两命一条,
算算一共有多少?
秋分白兔实可爱,
张得金鸡振翅来。”coc2
没有上款称呼,却在尾句之下盖有一个朱砂印迹,竟是奇書網電子書长尾展翅的一只雄鸡。
黄通读罢神色益见沉重,久久不发一言。
麦丰眼巴巴地道:“前两句我省得,不是一万两黄金买命一条吗?后两句我可就不明白了。”
黄通叹息道:“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秋分白兔’指的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末尾那句‘引得金鸡振翅来’,便明说了对方要亲自来府上提取了。”
麦丰顿时一惊道:“这……是这个意思吗?”
“错不了。”黄通发愁地道:“今天几号了?”
麦丰屈指一算道:“四号……啊……不,五号了。”
“还有十天的时间,确是够紧迫的了。”黄通在马上轻轻叹息一声,道,“此事不便声张,否则有不测之灾,只宜暗中进行,快快禀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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