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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黄通,看上去满脸通红,大异于昔日,圆睁着两只眼,他早已不止一次的大口吐血,眼前竟然还能保持着不倒,更像是余勇可贾,倒也奇怪。
麦小乔挣开了黄通扶持的手,倚墙而立,右手轻翻,龙吟声中,已把一口长剑掣在了手上。
“姓过的,你敢……”
金鸡太岁过龙江直挺挺的倚门而立,脸上显示着微微的笑,一种胜利的微笑。
他所引为第一强敌的关雪羽,已为他毒指所伤,眼前的麦姑娘亦复如此,黄通更不用说,眼前已是稳操胜券,最难得的是这些人齐聚一堂,自己独据当门,便不愿一人逃脱。
过龙江自满之余,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徐徐自各人身上掠过。
麦玉阶呆坐一隅,垂首不语。
麦妻紧紧握住女儿一只手,只是流泪,她身子抖颤得那么厉害,想嘱咐女儿句不要她逞强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老奴麦贵,江婆婆,丫环碧喜呆若木偶的席地而坐。
黄通、麦小乔左右护侍着麦氏夫妇,前者二人虽然称得上一流身手,但是过龙江并不十分把他们看在眼中,更何况他们还身负重伤。
过龙江眼光比较注意的是关雪羽,这才是他生平罕见的敌手,然而对方既已为自己毒指所伤,肯定的性命不保,大可不必再加提防。
于是,现场所剩下来的便只有一个人了。
过龙江的眼光随即落在凤姑娘身上。
凤姑娘也在注视着他。
“我明白了。”过龙江冷冷地道,“大概点伤我手下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凤姑娘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事实上,她也是现场惟一还能保持住实力的一个人。
“你可是麦家的人?”
凤姑娘摇了一下头。
“与麦家沾亲?”
凤姑娘又摇摇头。
“好,又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过龙江冷峻地道:“我本可饶你不死,可是你既然伤了我的手下,情形便又不同,我是不吝惜多杀一个人的。”
凤姑娘一笑道:“是么,我看你就杀不了我,非但杀不了我,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你都杀不了。”
金鸡太岁过龙江微微一笑,当她是个笑话,或是“童言无忌”。
他的眼光遂落在麦玉阶身上:“麦老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麦玉阶张开眼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摇摇头又闭上了。
过龙江徐徐地道:“黄金万两命一条,算算一共有多少?”
目光在室内一转:“这里一共是九个人,你可以自救,也可以救人,只看你要钱还是要命了,记住,我是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去考虑的。”
黄通冷森森一笑,插口道:“姓过的,我家主人已为你掌力所伤,迟早丧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莫非连老弱妇人也要下毒手不成?”
过龙江鼻中哼了一声,心中忽然动了一动,忆起方才确曾向麦玉阶发过一掌,当时虽是距离甚远,但以自己功力,也足能使其毙命,当时情形,明明似见麦玉阶中掌飞滚而出,照理说以其平凡老朽之身,此刻应该是早已命丧黄泉,然而此刻看来,对方不过只是一些皮肉擦肿外伤而已,这倒是一件稀罕之事,诚属令人不解。
他心念一动,却是胸有成竹,冷冷一笑道:“麦老头既是要钱不要命,我又何吝于多杀上几个人呢!”
话声一落,陡然间自丹田提升起一股内力,举掌平胸,呼啸一声,直向麦玉阶当胸推去。
这一掌力道,为释存疑,过龙江特别施展出一门绝功,慢说是一个不曾习武的老夫当受不起,即使是一堵青石,也料必会应掌而推,击成粉碎。
密室内就在过龙江举掌推出的一霎,激荡出大股旋风,其势猛锐之极。
过龙江五指箕开,内力十足,这一掌非但麦玉阶首当其中,万难逃过,即使麦老夫人以及黄通与麦小乔等一干人,也全在其照顾之中。
麦小乔与黄通虽说武功高强,无如此刻俱在重伤之中,面对着过龙江如此充沛浩大内力,俱不禁心头吃惊。
一旁默坐调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关雪羽,蓦地长眉一挑,他虽然亦在毒伤之中,便是当他发觉到过龙江竟然施展如此凌厉杀手,意欲一举而歼众人时,亦不能保持沉默。
过龙江所施展的这门绝功,其实在武林之中,并非真的绝无仅有,最起码燕字门出身的关雪羽,就是一个行家。
无独有偶,凤姑娘竟然也是行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