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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死”——这个世界上真能够看穿、看淡这一层的人,毕竟是为数较少,麦玉阶亦非超人,死到临头,敢情才知道平常养气修身功力之不足。
只见他来来回回地只在花厅里踱着步子。
麦丰眼巴巴地看着他:“大……爷……大……”
麦玉阶摆了一下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他两眉深皱,显然遇见了极难决定的大事。
倒是麦姑娘悲极怒起,霍地抬起头来:“七叔,他人在哪里?”
“在……在前面大厅……”麦丰征了一下,“姑娘你想……干什么?”
“哼,我这就瞧瞧他去。”
一伸手就去几上找剑,却被黄通一只手按住。
四只眼睛对看之下,黄通微微摇着头:“大姑娘,你不能……”
“为什么?”
“你……斗不过他。”黄通紧咬着一嘴牙,“再说,令堂那边……也得有人……
看……”
麦小乔挑着眉毛,正想回嘴,听到后来,一时也无话可说.一言不发地垂下头来。
“大爷……呀……时候已是不多了,快拿个主意吧……”
麦玉阶终于下了决心,重重叹息了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七,你同着小乔进去吧!”
“进……去?”麦丰吓傻了,“去……去哪里?”
“你就别问了。”麦玉阶向小乔道,“记着,不能离开你娘……你们去吧!”
“爹……”麦小乔只叹了一声,两行泪水由不住夺眶而出。
“大爷你……想怎么样?”
麦丰抖成了一气,结巴着道:“大……爷……你可不能做糊涂事……你老人家是……”
麦玉阶挥挥手不答理他,却转向黄通道:“黄爷,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黄通凄然一笑,点点头道:“大爷总算定下了心,这样才好说话。”
原来他不发一言,是不欲扰乱了麦玉阶起伏的思潮,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尽管他已有效死的慷慨雄心,却不愿事在临危,陷主于不义,这件事除了麦玉阶本人之外,谁也不能妄置一词,麦某人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黄……爷……”麦玉阶一只手在他肩上拍着,“我惭愧得很……”
“大爷何愧之有?”
“黄……兄弟……”麦玉阶微微颤抖着道,“我妄自为官多年,读圣贤书……事到临头,才看出……我不够镇定,比起老弟你……”
“大爷说哪里话?”黄通冷森森地道,“你的胆识不止为此,大爷,生死事小,义不可失,否则尊府数十条人命,岂非死得不值?”
这几句话一句句有似锋锐钢针,深深刺进了麦玉阶心肺之中,一时间由不住地机灵地打了个寒颤。
“兄弟你说得好……”麦玉阶频频点着头,苦笑道,“愚兄差一点竟作了无义之人。”
“哈哈……”黄通朗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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