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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小公司,九点上班,六点下班,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该有的福利都有。目前来说工作很轻松,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不要请假,因为公司有可能只剩你一个人留守,如果你请假了,就很麻烦。”
“我不会请假的,除非不得已。”她连忙保证。
他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明天。”她恨不得立刻就上班,只是她不能太躁进,否则她将会得不偿失。
“那就明天九点,我会在这里等你,然后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你。”他率先站了起来,表示面谈结束。
“谢谢,那……我走了。”她站了起来,纵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她还是得离开。
“对了,以后来上班,不用穿这么漂亮。”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点点头,只能带著满心的落寞离开。
范家声看著她离去的背影,那双在短裙之下的长腿,修长而白皙,记忆中,他好像也曾经看见这样的场景。
不会的,他向来不注意美女,一定是他眼花了;可是当他看见她眼中的不舍时,他的心竟会有种纠紧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陆小星走出范家声的办公室后,极力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扬手拦了计程车就直奔回自己的公寓。
这间公寓,是她满十八岁时爸爸送给她的。说是送,其实是希望她能离开家里,好维持和王诗倩之间的和谐;因为少了她,家里才有可能少了纷争和冷战,重回平和与幸福。
一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忍耐许久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窝坐在床上,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这种情绪是既悲又喜;悲的是他根本忘了她是谁,喜的是她苦等了八年,终于等到可以和他再一次朝夕相处的日子。
那夏风吹过的操场边,有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的告白;西门町上的繁荣闹街,有她第一次踏进大旅社时的羞涩,更有她第一次和他手牵手看电影逛街的美好;当然她更忘不了,她第一次主动献吻,是那么甜蜜幸福。
她将袖子卷到肩膀上,露出了跟著她八年的刺青。要不是有这个名字烙在她身上,她还会以为她跟他的记忆只是一场梦。
回忆如潮水般地在这八年里一波又一波地往前推进。
那年,范杰纮不让她见范家声,于是她疯狂地找遍了全台北市的大医院,连续找了三天,终于在某大医院查出他已经出院的消息。
她很开心他已经能够出院,那代表他的伤势一定不严重,她这么安慰自己的同时,又不肯死心地继续去纠缠林美惠,知道她一定清楚范家声的下落。
一天问不到,她天天去问,每次都只问相同的话。
“阿姨,我只是要见家声一面,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一个星期后,林美惠拗不过她的痴心,终于告诉她残酷的事实──范家声被送去美国了。
虽然范家声的外伤并不严重,但车祸当时,他的脑部曾重重跌落地面,造成脑部有血块发生。在动过脑部手术之后,他有些记忆不见了,也就是属于他脑部里的记忆区块,像是被挖掉了一小块,让他忘记了某段曾经经历过的事实。
加上范家声的爷爷奶奶姑姑全都在美国,他又没来得及参加联考,于是他被范杰纮送去美国,一方面寻求更先进的医术,一方面可以让他直接在国外念大学,这样他就不用再次面临联考的压力。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的打击著她强装坚定的心。美国在地球的另一边,无论如何,未满十八岁的她,是飞越不过太平洋的。
她后来才明白,失去记忆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发生车祸的原因、忘记他手臂上的刺青是怎么来的、更忘记了他和他爸爸争吵的那一段,所以连带的也忘记了有关于和她认识的种种。
医生认为,这是选择性失忆。大部分的人都无法对灾难发生的经过有记忆,也就是对事发的经过是一片空白,但像范家声这样连以前的事也一并忘记,有可能是脑部手术的后果,也有可能因为惧怕事情发生的当时,所以以忘记来逃避事发的经过。
她一开始不相信他会忘记她,以为是范杰纮和林美惠不让她见到他的借口;在她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她终于从林美惠那得到范家声在美国的地址。
反正她和她爸爸及小妈已经闹翻了。自从她的手臂上刺了家声的英文名字之后,她爸爸一直要她想办法去弄掉,她说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