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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取而代之,因此,在道明寺口一战之后,就再也未上前线。”
“哦。”家康发出一声奇怪的感喟,点头道,“若说兄弟不和,我也听得”。
“孩儿颇为意外!而且还不仅如此!”
忠辉还要说下去,但家康轻声打断了他:“且等。为了消除谣言,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正是。关键不是谣言,是你有未做些消除谣言的事。嘴长在世人身上,默默将谣言消除,才是你应尽之责。上总介,为了辟谣,你都做了什么?今日真是去捕鱼了?”
“孩儿是去捕鱼了。”争强好胜的忠辉探出身子,犟道,“捕鱼有何不是?这与放鹰一样,乃是去勘查地形,以防有变。忠辉今日诚是捕鱼了。”
“哦,捕鱼。”家康轻轻放下了手中汤碗,接着道,“捕鱼并无过错,年轻之人嘛。但,在此之前,你难道无必须要做之事?回到刚才的话,你说有些谣言让你颇为意外,因此,你就应该努力辟谣。你说呢?”
“反正总有一日会真相大自。”忠辉大声道,“如您刚才所言,嘴巴是封不住的。与其担心那些谣言,还不如抽出时日增进武艺,忠辉才去捕鱼……”
“住口!”家康突然抬高了声音,喝道,“到底是谁说有这谣言的?是你!我才问你做了什么,做了,还是没做?回话!”
“孩儿说了,人嘴既封不住,不如去捕鱼……”
“上总介,”家康的声音一下子变温和了,“这么说,你是输给了谣言?你因谣言闷闷不乐,才去捕鱼散心,是这样?”
“不!”
“到底是怎样?父亲想知你心中所想!若是不知,我怎给你忠告?”
“父亲您也信那谣言?”
“我不愿相信。但你这么一闹,我便寻思:无风不起浪。上总介,谣言必须消除,不能由它散布。若非如此,德川家康便会被世人笑为糊涂,骂我只知大事,却看不清自家乱起;能对天下大名大加干涉,却对自家骚动毫无察觉。”
“果然如此!”忠辉扭过头去,“父亲果然也在生疑,即便不是生疑,也心中不快。忠辉难道就那般不可信?”
“不可信?”
“父亲定是想,忠辉还会提出讨要大坂城,才满怀戒心。孩儿还欲问父亲的真实心思。”
家康瞪大眼,叹了口气:此子对大坂城果然还未死心。他的不明事理更让人心痛,他哪里知道,他现在的领地越后,对于幕府,乃是个何等重要的要塞。上杉谦信占据那地盘之时,就连武田信玄那等名将都束手无策。家康原本是想利用越后地利,阻止伊达政宗向北陆扩张,但这些苦心却丝毫不被人解。此子难道真已被政宗夺去了?
家康一时无语。
目下最想得到大坂城的,实际上乃是伊达政宗,但他是想通过忠辉把大坂城弄到手。若到了秀忠的时代,伊达政宗成了大坂之主,试想斯时会是怎样一番局面?那既无远见又无谋略的丰臣秀赖,怎能和伊达相提并论?手中捧着忠辉这元宝,伊达又怎肯轻易放手?
“上总介。”家康气得直欲大哭一场,“你知为父今日为何想带你进宫面圣?”
“不知!”忠辉大声道。他绝非一介天生不明事理的愚笨之人,但倔犟的性格不许他轻易低头,“因父亲不欲给孩儿大坂城,见孩儿去捕鱼的时机……不,父亲许根本就知孩儿去捕鱼了,才特意令人前去叫我。孩儿觉得以父亲的智慧,自能想到这一点。”
“忠辉?”
“听说忠直挨了父亲责骂,甚至想去一死。父亲一旦对谁生疑,哪怕是亲生骨肉,亦断不留情。”
“哦。”
“对秀赖也一样。您故意把阿千嫁给他,待他放松了警惕,便随手把他消灭了。世人都说您城府如海,凡人无法参透您究竟所思何为,所虑何为……”
家康目不转睛盯着亲生儿子,不断叹息:秀赖的死果真在作怪……这愈让家康生哀。儿子闹些别扭也就罢了,再将秀赖的死扯进来,只能令人神伤。忠辉背后,定有政宗在唆使,但这话却不能随便出口。
“上总介。”
“何事?”
“父亲已然老了,或许无法知道年轻之人心思,我才想问你。你知这些谣言的根源吗?”
“孩儿不知!这些完全出于孩儿意料之外,孩儿也不想知道。”
“听说你以伤了你的随身侍卫为由,把将军家臣、血枪九郎的兄弟杀了。这算谣言之根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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