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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电话运营商倒是没倒闭,两人之间的电流桥却是塌了。
齐彧觉得等我忙完了手中的差事再好好跟你谈。
但唐嘉敏感的心绪,捕捉到的信息是:这次感情要崩了。
她那时坐在值班室里一页页翻齐彧发来的短信,心神不宁,以为这是快要分手的前兆。有护士跑进来喊她,说是一个女学生和男朋友闹矛盾,一时想不开,灌了一大瓶百草枯。她匆匆回了一条“不多说,分手吧”的短信,就把手机锁到抽屉里,和其他几个同事赶紧给女学生做了洗胃手术。
手术完成后,女学生被推到病房里,闲着无聊还在玩手机,一边问她:“医生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住院费贵得要死。”
她沉默半响,问:“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
女学生一脸无所谓,“我听广播说这个除草剂对人没有毒,就喝了好几口,我没想死啊,就想吓一吓我男朋友,谁叫他那样气我。”
她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一句“喝下百草枯短期内除了胃部灼痛外不会有太大症状,到后期肺部会逐渐纤维化,最后呼吸衰竭痛苦而死,至今无解”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心思沉重,继续心神不宁地回了值班室后,手机在抽屉里唱了起来。她以为是齐彧打来和解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去接。
结果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沉默了挺久,沉沉地传过来,“齐彧他……出事了。”
唐嘉从娃娃长到成年,从未动过粗口,这一刻却想骂人,说你他。妈瞎说什么呢!
那个声音又说:“他坐的车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甚至一种道不清说明的情绪,让她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发那条分手的短信,是不是齐彧就不会死呢?
这种精神上的枷锁束缚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每每走在大街上,鞋面踩踏地面发出的声响都像是在说话。
左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在说:你这个杀人凶手!
右脚踏上去,咯吱咯吱,在说:你怎么好意思还活着!
两只脚同时咯吱咯吱,一起唱:
去死去死去死!
有时候凌晨下班,路过医院的天台,夜色漆黑,十几层高往下望,是黑黢黢的灌木的影。
“跳下去吧。”她时常漠然地想。
整整一年,夜不能寐,瘦到几乎脱形。那段时间她变成了两个人,肉体忍受着失眠和自我折磨的煎熬,精神却超脱成另外的存在,冷漠地思考着批判着:
你其实没那么爱齐彧。
你只是愧疚。
愧疚生前对他不够好,愧疚感情上自我的高高在上,愧疚那最后的一则短信。
你只是怜惜自己。
可怜自己再也不会被人那样不求回报地照顾,可怜自己再也无法获得那样无怨无悔的热烈感情。
你这个自私鬼。
傻。逼。
蠢货。
活该。
唐嘉几乎痛苦地从回忆中抽出神来。
走廊上已经传来护士推着医药小车的响动,整座医院在慢慢地复苏醒来。右手边病床的小姑娘已经醒来,正准备下床解手,见她望过来,甜甜地冲她笑了笑,道声早安。
唐嘉回了一句早,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31。 Chapter31
打来电话的是苏行正。
苏行正是齐彧那边的朋友,自打唐嘉初识别齐彧以来,就见到他跟在齐彧身后叫哥。唐嘉和齐彧看对眼后,他便改口叫唐嘉姐了。
苏行正是个实诚孩子,有一次唐嘉从外地赶飞机回京,齐彧当时也被派到外省参观学习,接机的任务就落在苏行正的肩膀上。那天刚好寒流突击,气温乘着过山车冲到零点以下,天公刁难,航班点哭啼啼一拖再拖。唐嘉走得匆忙,手机落在宾馆,联络不上人。等到她晚点整整十几个小时落地后,才知道苏行正硬生生在首都机场里熬了个通宵和大半个白天。
为了等她。
唐嘉心里内疚得不行,问登机厅电子牌有写晚点时间,你怎么不先到附近开个宾馆睡一觉。
苏行正大男孩模样,挺腼腆地讲,他怕时间改来改去不准,到时候唐嘉落地了见不到人心里着急。
齐彧离世后,两人之间的交往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多了,却也没有彻底冷淡下来。
唐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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