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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那么折踏人的?”她怨声载道。
梦有财看她气的那样,又听她那“该死的好叫驴”这样,不免疑团顿生,他有点傻气地问:“那个好叫驴么?他怎么啃那花啊布门帘啊?你不是说那牲口吧?”
六月鲜说:“你这个人啊,脑子有毛病啊,我当然是说牲口了!”
烟代锅看她怨天尤人,就说:“大家一个院子里,还是不生气好!和为贵,和为贵。”
六月鲜说:“我倒是有心和人家和气来着,可是,人家打到家门口了!”
“不就是啃了花儿啃了布挂帘的一些小事么?”
“把屎也屙到我家门口了!”
“算了!”
“唉!我真是有气说不出!我们那院,好叫驴家邋遢成那样,要别人也邋遢成那样,常年这样,不知是人养牲口,还是牲口养人?”
六月鲜怨气冲天
这位梦有财,就是常年一脸挂着和睦的笑,一副好脾气儿,大家说什么,他喜欢老说“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说惯了,就成了那样。
烟代锅梦有财听她那样说,就说:“要想和气,人和驴都得养。”
这是什么话!要想和气,就得人和驴共养。?
六月鲜听了,越发气呼呼的了,瞪着眼睛说:“你说得一些狗屁话,人和驴怎养,那不是牲口一个?”
梦有财看六月鲜气得鼻子都歪了,还莫明其妙骂人。但他也不生气,只是把身子往外挪挪,把他与六月鲜的距离拉远了。
因为,他看到远处那个名叫任鹤明的老八路过来了。
任鹤明和六月鲜是多年的老相好,这个,方圆几里的人家喻户晓。
六月鲜却不肯饶他似的,又埋怨说:“我真气不过!”
梦有财看她那样,象给她出主意,说:“气不过什么?你家那么多空屋,你家不会也养两条骡马吗?他养他的;你养你的,他折踏你也折踏,省得心里不平衡。”
你看这个主意出的。
第116节
六月鲜又说他:“那真成一个骡马店了!我知道——你耕地想不花钱?”
梦有财看她虎视眈眈的样儿,说:“不想,一点也不想;想花钱的是二百五。”
六月鲜一副自我聪明的样子:“我知道,我们两家争来争去,利益都是你们的。”
梦有财道:“那你气渣渣个啥!不是有你家海通么?说起来,你们家和那个好叫驴还是一家呢,都姓蔚。”
六月鲜说:“都出五代了。太那好叫驴是一个变种,蔚家抱养了姓郝人家的,人家都改姓郝了,哪里还有一点本家的气味儿?还有,我们家的那个孬种,我一辈子跟着他挨打受气,现在,那样子……”六月鲜的肚子里似乎有满怀的苦水儿,但又欲言而止。
梦有财说:“你们啊——到底还是应该不一样,都是本家啊。”
正这么说着,那老八路任鹤明鹤发童颜慢腾腾地走过来,于是六月鲜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任八路在他俩人的目光中慢慢走过来,站在他们跟前站定了,背着手,气定神悠地搭讪,问:“吃饭了吗?”
六月鲜叹口气,说:“气都吃饱了。”
那任鹤明便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能有什么事?人家打到家门口了。”
任鹤明莫明地看了梦有财一眼,梦有财忽觉自己蹲在哪儿多余,现在,最起码对那两个人要那么的人来说,他是多余的。
于是他磕掉烟代锅里的烟灰,背着手,扯着闲话,说:“这天气,真是好的很,今儿睛着呢,明日还晴就好了……”
说着,慢慢走远了。
江惠如倒垃圾,看到六月鲜和那个老八路在一块儿嘀嘀咕咕。
江惠如出来,两人嘎然而止,又用说不出来的,就是那种无声的眼神看着她。
江惠如只好和六月鲜打招呼:“婶儿,吃饭了吗?”
六月鲜说:“气都吃饱了,我还吃什么饭!”
看到她气股股的劲儿,江惠如没敢搭讪。
因为她知道,六月鲜和蝴蝶儿之间那是互相间水火不相容。
两人平日里不大说话,但是背后却各自唠叨着对方的不是。
于是她嘿嘿笑一声,溜之大吉。
槐树下,大家都吃完饭,也各自走了。
可是,那个六月鲜与相好任鹤明进了院子,好叫驴却躲着逃避出来。
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