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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洗衣服,想起中午吃饭时她和蔚槐商量的事——花钱买面买米买油的事,就站在厨房门前嚷嘛:“槐子,槐子!你出来一下!”
蔚槐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面凶杀片,听到范冬花叫他,答应一声站起身出去了。
“妈,什么事儿?”蔚槐看着站在那儿的母亲范冬花。
范冬花手里正拿着一把好叫驴蔚大通给的她送过来的一把葱在剥,她翻着眼皮看了一眼儿,提醒道:“你说什么事?倒要问我!响午吃饭时说什么来着?”
“什么事儿啊?”蔚槐象是糊涂了。刚才,他和江惠如生了一阵闷气,心里沉闷沉闷,好不容易看了一会儿影视才忘却,一时也把饭桌上说要买东西的事也忘了,他搔着头皮想了想,说:“妈,对了,是买米买面的事吧?”。
“你说还有什么事儿!?快去买啊,要不,明天就要断炊了!”
蔚槐听了,看看母亲,又看看正坐在那儿洗衣服的江惠如,有点为难地说:“妈,钱呢?”
谁知范冬花听了,没好气地说:“槐子啊,买一袋米和面还问妈要钱啊?妈要是有钱,还会要你买米买面吗?”
蔚槐知道自己现在身上没钱,可是,他已经几次伸手向江惠如要钱花,刚才又那么倔倔地那样说话,所以,到底有点不好意思再向江惠如伸手,就对母亲说:“妈啊,我上月开了工资都给你了,我只留了一点零花钱,现在,我吃烟的钱都没有,那里买得起米和面啊!”
可是,蔚槐也知道,就象一个保险柜,更确切地说范冬花的手象个聚宝盆,有六块钱就恨不得在银行里存五块。别看她平里抠里抠巴,但是即使给她再多的钱她也是舍不得花手里现有的,只要儿子有钱,她就老想花儿子的,就象那句话说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儿子和儿媳都在家里吃饭,理所当然要为家里的花销出一份力,在范冬花心里是这样看的,所以,她也就是这么说的,她说:“槐儿,难道让妈老给你们全家买这买那,倒贴你们不成?”
“可这……”蔚槐摊着手有点为难地,无可奈何地,“妈,每次开支,我一半的钱都给我你,剩下的一半的一大半我又交楼房钱,我哪里有什么钱……”
蔚槐没有说下去,他为难地摊摊手。
母子俩的一段对话,让江惠如听到了,她停下洗衣服的手,甩甩,两手又抹抹手上还粘着的一丝肥皂沫,边往盆里滤那泡沫边说:“槐子,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个话。”
范冬花一听儿媳这样说,那脸立即拉得象冬瓜,鼻子里冷哼一声,酸不溜秋但是声音很低地说:“什么样的人儿!就会灌那**汤,把个男人弄得神不守舍围着你脸儿转,还要在家里闲吃闲喝,我们家槐子上辈子欠了你的债么?倒要那样发嗲!你不想做什么倒也罢了,把我家槐子弄得也是什么事都不想做……”
她这样说着,跟前自然没人搭腔,但是她心里的疙瘩好象还没解开,又说:“现在的年青人啊,什么事儿!守在一块儿什么都不想做,整天就想着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还要弄一些新鲜事儿,真是——黄花世界,人心都是黄花的!”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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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冬花小声地不满地嘀咕着,又看看在正屋阶庭前正商量着的蔚槐和江惠如,两个人低声好象也是说着什么话。到底说什么话?她范冬花也不长一个驴子似的长耳朵,自然听不到一丝话的内容,但她知道,他们说的肯定是一些买米买面的蛛丝马迹。
范冬花心想,那花钱的事儿反正是跟儿子说了,他做了媳妇的主就得花钱买,主不了媳妇的事也得买,反正,她范冬花把这档事交给了儿子,她是当了甩手掌柜不管了。
管它呢!儿子、女儿都是她一手带她的,他们不为她分忧,她才懒得再张嘴。儿子是自己生的,媳妇可是人家丈母娘生的,她有事肯定最先跟儿子讲话,什么事都依托她,那媳妇隔了皮肉就隔了心,你说是皮亲还是肉亲?
范冬花这么想着就不再理儿子和儿媳,但是,她又想听听他俩到底在说什么,于是,从屋里端出一簸箕玉米棒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坐哪儿边剥边觊觎地想听一些什么。
她坐在门槛那儿剥玉米,立记即有两只鸡跑过来,那是好叫驴的老婆蝴蝶儿养的两只家鸡来串门来了,它们看到她剥玉米棒,围在门槛前抢着吃那丢漏在外面的玉米粒,没吃的了,便睁着圆圆的怪眼看她,眼巴巴地盼望她能再丢下一些来。
范冬花和好叫驴一家极投缘,要是别人家的鸡,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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