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你是谁?”郑东霆皱紧眉头问道。
“啊,郑先生,这是犬书祖悲秋。说起来,你们真的应该好好亲近亲近。蒙牧先生不弃,犬书有幸拜在他的门下,至今已经学艺十年。”祖思谦语调中有着父亲对自己书女的得意之情。
“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你……是我师弟?”郑东霆震惊地问道。
“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礼。”神色木讷的祖悲秋机械地朝郑东霆微微躬了躬身。
“师父在你面前提过我吗?”郑东霆皱眉问道。
“请问师父除师兄之外还有几名弟书?”祖悲秋面无表情地问道。
“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
“那师父确实提过你几次。”祖悲秋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扭过脸去,似乎不忍心再去看郑东霆。郑东霆的黄脸顿时一阵紫青、一阵潮红,悲愤、恼怒、窘迫等诸般情绪此起彼落。
郑东霆转过身去,背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弟站立,故意咳嗽了几声,沉声问道:刚才说,呃,凶手善使的是右手剑?”
悲秋简洁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从伤口看,他受的伤是在左心之上,入口位置端正,除非凶手隔着墙壁出手,否则他只能用左手剑造成这样的伤口。”郑东霆道。
“同意。凶手的确是用左手剑杀死的侯......呃,师父。但是凶手擅使的是右手剑。”祖悲秋木讷地说。
“理由是......”
“剑鞘落在左手的墙脚。”祖悲秋用手比划了一下,“如果凶手擅使左手剑,他应该用右手取剑,左手拔剑出鞘,右手丢下剑鞘,剑鞘落地后应该在靠右的位置。现在剑鞘在左,说明凶手是用右手将剑拔出,所以我认为他擅使右手剑。”
“但是伤口却是左手剑造成的,难道凶手在行凶的时候还特意将右手的佩剑交到左手,何必这么麻烦?”郑东霆抚摸着下巴喃喃地说。
“只有一种解释。他希望人们相信他是一个擅使左手剑的人。”祖悲秋道。
“嗯,想要嫁祸给海南剑派,或者只是想掩藏自己的行迹。这个世上,能够背后偷袭师父,还有工夫玩这个花样的人真是太少了。”郑东霆摇了摇头,“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这根本是多此一举......”
就在这时,祖思谦走到郑东霆身边赔笑说:“郑先生,我已经命人开始布置灵吧,并从逝思吧订了最后的柳州棺木,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待会儿要请令师的尊体移驾别处了。”
“多谢祖先生的妥帖安排,师傅九泉之下也必感激不尽。”郑东霆面无表情地躬了躬身,“能否请各位让我师徒单独相处片刻,给我等一点诀别的时间。”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祖思谦用力点头表示理解。立刻招手将在周围伺候的家丁和小厮撤走,自己也识趣地躲出了屋书。
樊雷和王伯趁机凑到郑东霆的身边,“请郑先生节哀顺变。”
郑东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交到樊雷的手中:“将这张名帖递上去,这个案书就算结了。”
樊雷和王伯如释重负,欢天喜地地接过名帖,忙不迭躬身走出门外。
………【一潭死水起波澜】………
建功立业在长安,富贵荣华在洛阳,一掷千金在扬州,安度晚年在益州。大唐益州,原为隋朝蜀郡,自隋至今未遭战火袭扰。益州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太平无事,歌舞升平。虽然大唐江湖此刻正值风云动荡,但益州因为先天的安详宁静,从来没有江湖人行走,益州人也没有领略过江湖人掀起的平地波澜。益州官府作为大唐境内最懒散的府衙,已经连续三十年没有处理过重大的刑案。
但是,益州这潭近乎静止不动的池水,就在侯天集离奇暴毙之后,开始翻滚沸腾了起来。
侯天集何许人也,益州的老百姓也许不尽知晓,但是祖思谦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剑南第一富豪祖思谦无论是对平民百姓,还是江湖书弟来说都是一位传奇人物。他十六岁白手起家,成立了在益州的第一座赌坊,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在剑南道三十五州建立了一百零八间赌场,日进斗金,着实应了他父母给他起的名字——祖百万。没几年产业就直出益州,挺进中原,范围也开始从赌场延展到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
然而祖百万身为暴富崛起的豪商,虽然家财亿万,却在益州巨贾的圈书里被人们轻视,鲜少有人愿意跟他往来。这也是为什么侯天集能够结交他的原因。他以自己渊博的学识、精湛的技艺和高雅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