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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白米象征性的泼向端坐在轿子里的富青娘。
“事事有成……有吃有穿……”司仪应和著唱出吉词。
孙公子露出一丝微笑,似乎也怀疑他是这个意图,没有再问一勒繮绳翻身上马。
“方才见到慧姑娘她托我谢你送她的书说她很喜欢。”段公子一咬牙飞快的说出一句话,语速之快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慧姑娘这个名字滑过耳膜,孙公子便又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这笑意就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
段公子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陡然对准了自己,不由苦笑一下。
富家大门外被众多仆众围栏起来,街边大树上屋顶上都站满了人,人声鼎沸,鼓乐喧哗,孙公子坐在马上,看向段公子的眼角余光落在富家大门外的斜角里。
一个红底白花,梳著双鬓的姑娘笑颜如花,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玩的,踮著脚伸著手给身旁的一个妇人指点。
他猛地回头向后看去,新娘的轿子后,另有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四个大丫环拥著一个衣饰精良如同新嫁娘,但不穿红不盖头的女子正低头坐入,距离远,看不清她的相貌。
“吉时到……”司仪的声音悠扬的拉长腔调飘了起来,刚在空中打个弯,就被突然的喧哗惊得沉了下来。
“哎呀,新郎怎么先走了?”
一匹马突然的越过整装待发的迎亲队伍,疾驰而去,如同待开的锅水下又添了一把柴,顿时富家大门外沸腾起来。
还没喊起轿呢,新郎怎么就走了?这也太……
相比于四周看热闹不怕死人的满脸激动的民众,站在大门口的富家长亲们脸色就如同死了人一般。
大太太伸手指了指,一口气没上来,就要往后倒,幸亏身边的婆子们眼疾手手快扶住了。
而新郎这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我我看你,被著突然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
“……娘嘞!又发邪行了!……这段日子都好好的,我还说这小子改性了……”伴郎之一的男人一拍大腿,翻身上马就追了去。
“你方才说的什么?”另一个狐疑的看向目瞪口呆的段公子。“……把元至吓的连新娘子都不要的跑了?”
段公子一跺脚,“现在那顾得上这个,快些挽回局面……仔细回去伯父打断咱们的腿!”
这边司仪已经傻了,张著嘴那剩下的一句“起轿”也不知道喊还是不喊。
“马惊了!新郎官的马惊了。”不知道哪个高人突然喊道,于是众人都恍然,真相了,接二连三的马惊了就传开了。
“快喊起轿!”富二老爷抬脚就给了司仪一下。
“起……轿……”司仪踉跄的被踹下台阶,尽职尽责的用变调的声音喊出这句话。
似乎成所有的鞭炮被同时点燃了,轰的一声,在半空中发出绚烂的火光,纷纷萧萧的纸屑雪花般落了下来。
“扔扇!二姑娘,快扔扇子!”轿子有些狼狈的猛然被抬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富青娘随之晃动撞在框上,手里的扇子便掉在脚下。
听到外边急促的提醒,她回过神忙俯身摸了起来,慌乱的扔了出去。
“哭,哭……”外边随侍的婆子急得自己都要哭了。
已经嘱咐的好好的,怎么一向聪明的二姑娘都忘了?
富青娘回过神嘤嘤的哭了几声,这声音如同泥牛入江,一出声便淹没在喧嚣的锣鼓鞭炮声,伴著晃悠悠的轿子,一路跟随的民众,迎亲的队伍向运河的码头而去。
富青娘要从绍兴府坐船到京城,在孙家祖宅行过婚礼后,坐马车往陕西去,孙老爷在陕西任职,边疆事物要紧,虽然是儿女婚事的大事,也不能请假归京,孙公子夫妇便要去那里拜见家长,然后再回京城来,这是一段遥远而又颠簸的路程。
富青娘并不是头一次坐船,但这行驶在大河里的跟湖里游船的感觉可是不一样。
“姑娘,吃个橘子,要好些。”丁香立刻捧上一个剥好的橘子递过来。
因为要走好几天,再者新郎与她们不是同一个船,所以为了舒适,吉服一上船就换下来。
虽然外边阴天下著小雨,但船舱里燃著火盆,所以富青娘只穿著白绸桃红滚边中衣,披了个米黄撒花披肩,听见丁香的话,她将目光从船帘上收回来,并没有接橘子,而是抬头看了面前这个人一眼。
丁香另有屋子住,但却没有火盆,所以穿著一件能御寒的粉色綉金交领长袄,搭著一条橘黄百褶裙,越发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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