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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情理上讲,你欠我一个回报,一个解释的回报。”
她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在莫斯科跟我会面,而不是在其他地方?我听说你以前逃离这个国家,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安娜·克霍列夫沉思了一会儿,“我想简单的原因就是我非常想到你父亲的墓地去看一看,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墓,而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那第二个墓,紧贴着我父亲的一个,上面同样也是一块没有标记的石碑,那是谁的墓?”
她的脸上闪过异样的表情,那是一丝悲伤的浮现,她说道,“那是一个非常勇敢、非常出类拔萃的人物。”
“谁呢?”
她远眺着这座城市的景色,凝望着那通向克里姆林宫的红墙,看起来她心里犹自盘桓不定。她久久地伫立在那边。终于,她转过身来看着我,人一下子变得那么地温婉柔和。
“你知道吗?你很象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好人,非常好的人。你刚才讲的都是事实,”她沉吟了一下,“你说得对,所有这些痛苦和隐瞒都应该得到一个解释作为回报,这就是为什么我来这里。告诉我,麦西先生,你对约瑟夫·斯大林都了解些什么?”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弄得摸不着头脑,我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不算很多,我猜想对有些人来说他是一个伟人,而对其他的人来说则是一个恶魔,这要看你是站在哪一方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本世纪最大的独裁暴君,他们说由他一手造成的死亡人数即使不比希特勒的多,也已经跟他一样看齐了。战后八年,他死于脑溢血。”
安娜·克霍列夫情绪激动地猛摇着头:“有两千三百万个死难者,这还不包括那些大战中因为他的愚蠢而白白送命的人。两千三百万个人哪!都是他自己的子民百姓,就被他随意屠杀了。男人,女人,还有孩子,被任意宰杀,有的被枪毙,有的被送到比纳粹集中营想象中还要来得恶劣的劳改营里去等死,这都是这个有史以来最残暴的人干下的罪孽。”
我不由得身子一凛,震惊于她那一下子变得悲怆的语调,“我不明白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不,事情的方方面面都是与此有关。当然,斯大林早已经死了,但决不是象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死去的。”
我僵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安娜·克霍列夫则是一脸的严肃,最后她说道,“我想我要讲给你听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这还得从一件发生在瑞士的事说起。”
她突然间莞尔一笑,“你知道吗?这四十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人听我讲述这事。”
过去第一部分1952年第二章
瑞士,鲁切尼。
12月11日
这一年对整个欧洲来说不是个好年头,似乎听到的尽是坏消息。
在德国,旧事又被翻了出来,纽伦堡的一场审判开始了它的关于1940年卡丁森林大屠杀的听证会。四千具尸体在波兰的一座小城外被挖掘出来,所有的死者都被捆绑并被小口径手枪所射杀。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曾是波兰军队的精华。
这一年还可以看到法国在越南面临着由胡志明发动的全面性的攻势。在朝鲜,一场血腥的战争正方兴未艾。而在欧洲,铁幕已经在西柏林和周围苏联统辖的地区之间降下,克里姆林宫的这一最终姿态标示着战后的和平还远未光临。
另外在英国,战时配给制仍得推行,伊娃·庇隆死了。在美国,刚结束了总统选举,共和党人德威特·迪·艾森豪威尔击败了他的民主党对手埃德莱·史蒂文森。而在好莱坞,这沉闷的一年里少有的值得津津乐道的逸闻之一就是有争议地冒出了一个令人屏息的金发女星,名字叫玛丽莲·梦露。
而这一切对曼佛瑞·卡思来说,与他所要碰到的事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此刻,在这寒冷的十二月早晨,他正蹑手蹑脚迈行在瑞士古城鲁切尼郊外森林里。尽管这个时候他自己还懵然不知,但这一天将标志着一个开始,同时也是一个终结。
卡思是一个夜班工人,在古城里一家规模不大却勤勉不息的家庭作坊式的面包房里干活。他在这个星期六凌晨五点就下班了,但夜班过后他并不急于回家,而早已打算好去打兔子。这是他在周末养成的一个习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妻子向来讨厌他上夜班。希尔达·卡思一到他下班的早晨就是脾气不好,而在周末,她又一向喜欢起得晚一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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