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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变得更加多疑。他留意到她手腕上用蓝墨水刺印着的集中营号码,然后他看见墙上一个照相框。里面是一个穿着上校制服的男人。一张脸长得又凶又丑,看上去就象被枪托砸歪了似的。
“那是谁?”
“我的丈夫,维克多。战争期间他被杀死了。”
“我很遗憾。”
那女人大笑起来,然后轻蔑地看着那张照片。
“根本不必。这人是头猪。他要是上吊我都不会帮他割绳子。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好处就是他死后给了我一份军烈属抚恤金和这个地方。我把他照片留在墙上就是为了提醒我他不在我是多么的幸运。每当周年我就喝个大醉并朝它吐口水。你饿了吧?”
“饿坏了。”
“坐下。我给你弄点吃的。”
那女人忙着切下几片厚厚的面包和羊臊气的奶酪。当史朗斯基狼吞虎咽地吃着时,她在炉子上热着一罐汤,然后帮他们每人倒了杯伏特加,走过来跟他一起坐在桌边。
“你看上去就象刚到地狱里跑了一趟回来。”
“我想是离得够近了。”
“再多吃点多喝点。然后我烧点水让你洗个澡、刮个脸。”那女人皱了皱鼻子。“你比牲口棚车还要来得难闻。先把你的茄克和衬衫给我。我这里还有些维克多旧的衣服你穿了应该是合身的。”
“要是克格勃把我的朋友带到莫斯科,他们会把她带到哪里?”
那女人对这问题耸耸肩。“卢比扬卡监狱。或者来福托福。但十有八九是卢比扬卡,因为它在克格勃总部里面。干什么?”
史朗斯基没有回答,他脱掉他的茄克和衬衫,光着上身站在那里,他将衣物递了过去。
“你肯定我在这里安全吗?那些邻居会怎么样?”
“完全安全。这里周围许多别墅在冬天是从来不用的。它们都是属于军队高官和党内的高层干部。”那女人微笑着。“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是我的表弟来看我。他们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但他们是不会来管我们的。”
“我需要交通工具。”
那女人走到炉子边,舀了厚厚的莎哩杨卡汤在一个碗里并将它放在史朗斯基跟前,又割了些面包并给他倒了另一杯伏特加。
“在柴木棚里有一辆旧的斯戈达用油布罩着。维克多在41年从波兰带回来的,还一起带了个情妇和一身的梅毒。那汽车性能仍然很好,油箱也是满的。”
“你会驾驶吗?”
那女人点了点头。“战争期间我在军队里是个驾驶员。有时候我也开着这斯戈达到市区里去。”
“你可以带我逛一下莫斯科四处看看吗?”
“会有危险吗?”
“我想不会。只是悠闲地兜一下,让我熟悉熟悉。你有市区地图吗?”
“一张旧的,还是战争以前的。”
“那也可以了。”
那女人站了起来。“我去拿地图。喝掉你的汤,别等它冷了。”
“还有一件事。”
那女人看着他的脸,史朗斯基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德佐夫女士?”
她的眼睛瞅着他光裸的胸膛并咯咯笑了起来。
“你?你要怎么叫都可以。不过现在还是叫依丽娜吧。”
第四十四章
莫斯科。
2月28日,
下午2点。
这个下午,马克思大街旁的那个小公园冷清清的。
这个公园曾是沙皇尼古拉斯喜欢逗留的一个地方,有着池塘和如画的园林,还有结构玲珑的木亭,直到后来克格勃决定要将它作为他们私下用地。那高高的白桦树可以遮住过路人好奇窥探的眼睛,而那锻铁大门口一直有一个持枪的民兵把守着。
路金坐在停在外面的宝马车里,他看见那辆埃姆卡刹停在大门口。两个一色衣服的克格勃从后坐钻出来。安娜·克霍列夫跟他们中的一个铐在一起。有人给了她件男式大衣,大衣松垮地披在她的肩上。
路金钻出车外走到那两个人跟前。“你们可以解开手铐了。就这样吧,我不再需要你们了。”
手铐被解开,那两个人走了。
路金看见安娜脸上迷惑的表情。在那肥大的大衣底下,她看上去更加显得弱小。他朝那民兵点了点头示意开门,然后又看着她。“来,我们走走。”
银色的白桦树齐排分列在那狭窄的小道两旁,这个地方非常的宁静,只有远处交通车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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