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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漫长的青春期,固执地盘桓在有关自由、激情、绝望、颓废的惯常话语中。
● 他的青春是一剂毒药
“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宫……”歌声悠长、颓靡、神经质。郑钧穿着黑色还有红色的皮衣,忧郁的脸,灯火辉映时,有些妖冶的味道。这是工人体育馆舞台上狂放的郑钧。
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一条有些邋遢的牛仔裤,一双旧的皮鞋,脖子上围了一条深色围巾。一切是深色的,这是第一次在酒吧见他的印象。演出海报铺在酒吧桌子上,暗花的衬衣、方型坠的项链,光集中在他的脸上,干干净净——10年前的他。
北京已经进入了低迷的冬天,惊蛰远远未到,体育馆外,狂风乱作。“我们活着只是为了相互温暖。”这是要命的抒情,浅尝辄止。他的笑容是灿烂的、温暖的。他属于忧伤派,就连粗暴也要带着那么一丝甜蜜。
“很久没呐喊了,都忘记了怎样呐喊了。”说完,他真的仰着脖子大叫了一声,又一声,又一声。鼓声擂动,他开始彻底兴奋。一个小姑娘扭扭捏捏地站起来,她拉起了她的同伴。她旁边的、不远处的人也跟着站起来,接着是一片一片的,都站起来了。热情被勾带起来了,双手挥舞,也跟着他一起没头没脑地齐声呐喊。偌大的工人体育馆,竟然变成了不羁小酒馆的一次摇滚派对。年轻的鼓手蓄着小胡子,技艺高强,俊俏的吉他手也不失时机地卖弄着“范儿”,郑钧的声音在高处,恰到好处地撕裂。
“今晚,大家就当我疯了吧。”他的个人演唱会,距离他刚出道,已经10年。
10年前,“红星生产社”的郑钧,国内最早的签约歌手之一。大学的大礼堂,幕布拉开,刚出道的郑钧肩膀宽阔,脸颊瘦削,所到之处,引起女生尖叫一片,他竟然有些赧然。
10年前,“校园民谣”风正吹得强劲。老狼是实力派,打“校园”旗号:“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郑钧是偶像派,以摇滚的名义:“我的爱,赤裸裸……”他是青春的一剂毒药。形而上的爱情和肉体、欲念,掺杂在一起。
他没有当众述说过他的孤独——他的酒醉、抱头痛哭以及凌晨在机场的辗转犹豫:究竟要不要腾空而起,离开这里?是的,没有必要在媒体面前推心置腹。
据说他内心是羞怯的。时光要倒溯到30年前,那个好看的、内向的、有些自卑的小男孩,抬头仰望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城墙、灰色的西安。目睹父亲辞世,他一下子就老了,那年他8岁。孤独的、忧伤的、坚硬的、敏感的,一起注入身体。缺失的就已经永远缺失了,无力挽回的童年。他却奇迹般地停留在漫长的青春期,固执地盘桓在有关自由、激情、绝望、颓废的惯常话语中,在太宰治的《丧失为人资格》、莲花生大师的《度亡经》、摇滚歌手娄?里德(Lou Reed)低迷的歌声之间——那是他的理由、依据、借口——不肯醒。
10年后,郑钧在要求返场的呼声中不知所措,他已经谢幕了,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我听到他接过话筒,犹豫地、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样好吗?”有人忍不住讥讽:“返场得莫名其妙,是不是没有开过个人演唱会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郑钧:我不是最美的花朵(2)
但是观众全都站起来了,呼喊他的名字。一个女孩子,悄声拉着同伴衣角,小声地惊呼:“啊,他好帅啊!”
看青春散场。人们纷纷如寒号鸟般钻进出租车,广播里还在播放着郑钧的访谈。主持人说:“那我们还是来放歌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的,我们就这样,等着青春散场,然后年华老去,各奔东西。
●“我不是最美的花朵”
采访时,他喜欢时不时地调侃。
吴虹飞:能摘下你的墨镜吗?
郑 钧:不能。
吴虹飞:谈些靠谱的事情吧!
郑 钧:不靠谱其实就是一种自由的感觉。
吴虹飞:如何看待超女演唱会?
郑 钧:我觉得那是一个行为艺术,跟在体育馆发功似的。
吴虹飞:谈谈你的女儿……
郑 钧:今天怎么都是《生活与家庭》杂志在采访(笑)?
吴虹飞:你有坚定信仰吗?
郑 钧:在娱乐圈,信仰怎么坚定?
这时候,他不似大牌明星般“冷艳”。他感冒了,肆无忌惮地打着喷嚏,很随和地和粉丝们合影。满不在乎的表情,适可而止的自负。“是你不了解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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