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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地感叹。她抬起头,眯着眼睛跟着我仰望着绚烂的天空,仰望着血色的残阳。“悲壮!”到底就是“文学青年”,阂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对着这些我只能靠直觉说出“真美”而人家就能感悟到其中的内涵:悲壮。
为了够上她的层次,我把刚看完的《诗词》里的《忆秦娥@娄山关》背了出来: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舒展怔怔地看着我,她的眼里闪烁着晚霞一样瑰丽的光芒。后来,据舒展说,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盯着我脸看什么?很脏吗?”我原原本本地搬着她刚说的。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抿着嘴笑了起来,“干嘛学我说话,鹦鹉学舌。”“你怎么不说‘东施效颦’呢?”“我不敢说自己是西施。”“在我眼里,你就是西施。”我盯着她坏坏地笑道。以她的聪明,肯定知道我说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
她的脸像六月天一样顷刻间彤云密布,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走走吧。”“走走。”我们并着肩向西走去,好像要追赶夕阳一般。
“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你们都能扛得住,我至于那么弱吗?”我笑着看看她。
“嘿嘿,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她笑着说,“说实话,我们女生确实快坚持不下了,主要是缺水。受得了这个苦,受不了这个脏。哎,这生活”
“生活就像——”提起“生活”俩字我就忍不住想背下我们班那句格言,突然想起旁边是个女生我就赶紧咬紧舌头,把脸都憋红了。
“生活像啥?说下去啊?”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哦,生活•;•;•;•;•;•;生活就像一杯浓茶,苦过之后就回味无穷。”我脑子急速飞转着,搜罗了半天终于凑出了这句。
“呵,有意思,现在是不是特感怀,想写东西呢。”
“是啊!”我兴奋地说,“每晚不管多累,我都要打手电写一会儿日记。”“是嘛?我要看看。”她歪着头笑道。
“不行,**呢呵呵,”我卖着关子,“倒是有一件郁闷事,我手电没电池了,郁闷啊。”
“几号的?我给你弄两节。”
“哇!这么神通广大?”我看着她作惊诧状,“对了,昨天训练部单部长来视察的时候怎么老盯着你看?”
“有吗?”她语言有些闪烁,“我没有发觉啊。”
“不是我注意多,是太明显了,哪有盯着女孩子这么看的,也不注意影响——”
“住嘴!冯牧云,再说我就生气了,”舒展柳眉倒竖看着我,把我楞住了,“他认识我的,所以比较关注我。”话刚说完她就吃吃笑了起来,怪不得女人的脸就像热带雨林的天气,说阴就阴说晴就晴,“你怎么注意这么多?”
“呵呵因为你引人注目呗。”我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知道吗?我们班里有一哥们已经回去了。”然后我跟她聊起了沙皮的事。
“太可惜了,”舒展摇摇头,然后定定地看着我,“答应我冯牧云,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定!”我暗自发誓:不管怎样,就是死也要等到训练完再说。
早上吃过饭回到班里,大家发现猪头不见了,老马正准备去厕所里找他,这时外面响起了凌厉的哨声,“紧急集合!”大伙儿一边骂娘一边打背包往外面冲。
“黑塔”站在早上刚打饭的地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阴暗。好像全国人民都欠他钱似的。他的旁边是一只泔水桶,桶边站着刚刚失踪的猪头。
“同志们!我们吃的粮食,喝的水都是从几十公里外拉过来的,炊事班的同志每天起早摸黑为大家准备一日三餐,比咱们训练还要辛苦可以说每一粒粮食每一滴水都来之不易。可是我们有的同志,竟然把咬了一口的馒头扔进泔水桶!”“黑塔”指着猪头的鼻子咆哮着。
“当然,这只是我亲眼撞见的一个,在这个泔水桶里,还有这么多吃剩的馒头,咸菜,鸡蛋!”他手伸进桶里掏出一个吃了一半的馒头,厉声问道,“谁扔的?站出来!”台下噤若寒蝉。
“好!”沉默片刻后黑塔把那馒头递到猪头面前,“既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