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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大概你不会反对,这就走。”
耳门一震,他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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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街尾民宅已尽,伸出的小径通向五里外的芳村。街尾已是住宅区,三更时分已是夜深人静了。
白天,这里是郊游区,岔出的小径向北绕,可到文峰塔。
街尾的两家茶社,夕阳西下便关门歇息,不再有游人往来,街坊的居民也回家晚膳,不再光临。
河豚冯猛然惊醒,发觉自己躺在壁角下,两盏菜油灯光度尚佳,可看清四周的景物。
厅堂不算大,摆了不少桌椅,长凳方凳一应俱全,一排排撑起的明窗。
他对这地方不陌生,街尾的富春茶社,他也曾光顾过,他处身在距自己的住宅不远处的茶社内。
扬州人除了征逐酒色之外,有两大嗜好,一是到茶社喝茶,一是到混堂(澡堂)洗澡。
喝茶并不表示家里没茶喝,而是到茶社和朋友聊天。
江南人对茶的品味并不高,但扬州却属于第一流。
他惊恐地跳起来,脸色大变,似乎感到右手腕痛楚光临,此身仍在险中。
搁了灯的茶桌相距近丈,陌生年轻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用怪怪的眼神盯着他似笑非笑。桌上有茶壶,两只茶杯。
若大的厅堂,只有他两个人,茶社的几位伙计都不在,可能已经睡觉了。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却又知道肯定走不掉,大拳被抓了一把,痛楚仍在,而且手腕肿胀瘀血,想动拳头已势不可能。
“你最好不再打逃走的主意,以免手脚遭殃。”年轻人看破他的心意,及时提出警告:“过来坐,我沏了一壶上好的明前平山贡茶。这是贵地的唯一名茶,品质与杭州龙井相差不远,比徽州猴魁稍高些。你平时喝的就是这种贡茶,这没亏待你。”
“你……你是谁?”他硬着头皮接近坐下。
“我姓天下第一姓,单名辛。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这就够了。”
“我与你有仇?有怨?你找我……”
“要找某个有关系的人,不一定有仇有怨。我只想和你谈谈,要你诚实回答问题。你的生死,完全取决于你是否诚实。通常,我对肯诚实合作的人,不会下杀手。所以生死操在你自己手中,不是我主宰你的生死。茶不错,喝啦!”
赵辛话说得和气,话中的含义却充满凶兆,泰然替他斟茶,笑容可掬不像暴客。
“你要谈什么”他喝了一口茶,感到举杯的手抖得厉害。
“前些日子,你送几位老道进城,其中有女扮男装的道姑,而且很漂亮。得胜桥旁的杨家大院,是水蜈蚣杨文举的家,对不对?”
“这……”
“不许说谎。”赵辛突然沉着脸叱喝。
“是……是的。”他慌张地回答。
“水蜈蚣是扬州一霸,没有人敢招惹这位水蜈蚣,所以你把人带去藏匿,不会有人干预。告诉我,那些法师与你有何交情?”
“他们是有名的半仙……”
叭一声暴响,他挨了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有血溢出。
“你看过缉匪告示,城门口都可看到。邵伯镇贡船被劫的事,把你吓坏了吧?因为可能牵涉到你。”
“老天爷!这……这不关我的事……”他叫起天来,脸色泛灰。
“但你知道为首的人是浑天教教主,你早两年的家祠大法师。”
“我怎知道他是来劫贡船的?我发誓,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打算。他们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从没向我提过为非作歹的事。”
“他把劫来的贡船赃物,藏在你宅中吧?有多少金银?二十万两?三十万两?”赵辛紧迫追问,直指问题重心,不再在小枝节上兜圈子。
“那怎么可能?他们抢到船,还没漂下一里地,便被一群扮水怪的人突然登船,用毒烟火囊攻击,船便易手一无所获,白白死掉十七个人,煮熟的鸭子还没嗅到香味便飞走了,现还在查那些水怪的下落踪迹,要我帮他留意,我哪敢替他查?我没有查的能耐呀!”
“什么?你这混蛋撒谎……”
“我如果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他情急大发毒誓。
赵辛怔住了,这条河豚显然说的是实话。
老天爷!如果是真的,谁有如此未卜先知的神通,黑吃黑捡现成,彻底了解他一手策定的天衣无缝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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