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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拿了一把小树枝让大家抽签,按长短依次抽出谁当新郎谁当新娘、谁当轿子谁当马。
新郎倌儿无巧不巧地让鹰子抽着了,几个各怀心思的女孩子便个个暗运一口真气,摁着那把签子挑来挑去挑来挑去,罗扇只拣了最后一根,大家伸出来一比——呸!怎么就让罗扇给抽着了呢?!
翠桃狠狠瞪了罗扇一眼,把手上的签子扔到地上踩了几脚。罗扇看了看她,眯起眼儿笑:“这游戏我没玩儿过,不太会玩儿,还是同翠桃换换吧。”
翠桃眼角带着几分欣喜地正要答应,却听鹰子硬梆梆地丢过来一句话:“不行!抽着谁就是谁,否则以后再抽签时这个也要换那个也要换,还怎么做准?!”
翠桃悻悻地没了话说,罗扇表示木有压力。
于是众人便忙活了起来,有给“新娘子”梳头打扮的,有拿根树枝当喇叭吹吹打打来迎亲的,也有忙着布置洞房的,一时间吱吱喳喳闹做一团。罗扇同志头顶一块破抹布盖头从树后——也就是小姐的闺房里走出来,然后由新郎倌背到背上,再放到两个人用手搭成的轿子上,一路“吹吹打打”回到花池子后面的“洞房”里。
这个时候什么“丫鬟”、“轿子”、“马”便齐齐变成了来庆贺的宾客,假意拿着杯子来给新郎倌敬酒,还有模仿着大人的样子说着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懂的客套话的,还有喝醉了撒酒疯的,总之一伙孩子又闹又笑狠狠折腾了一通。
末了,是整个游戏的高。潮部分——洞房花烛夜篇。新郎倌回了洞房,在喜娘的主持下用树枝子挑开了新娘子头上的破抹布,然后喝交杯酒,再然后就是上床生宝宝。
罗扇看着鹰子绷着小脸儿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游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招来鹰子冷目:“你笑什么?!”
“没。”罗扇摇头,不想招惹他。
“你就是笑了,”鹰子瞪着她,“究竟在笑什么?”
“好吧……洞房花烛夜不是喜事么?我不笑难道还要哭?”罗扇眯着眼儿看他。
鹰子瞪了她一阵,到底没了话说,只得继续冷声道:“过来,给为夫宽衣!”
罗扇心下好笑:这小子将来真娶了媳妇儿只怕也是个严夫吧?依言走过去,才到跟前儿,脚底下便是刺溜一滑——谁特么的扫雪没扫干净还留了个冰坷垃在这儿?!……好像就是姓罗的那位同志嗳。
便见罗扇同志以一记华丽的后仰式飞铲将面对面站着的鹰子铲得向前扑倒,这必然是个要吃红牌的犯规动作,罪魁祸首还没来得及咧嘴呼痛,一张小嘴儿就被另一张嘴给严严堵了住。
害人的、被害的以及大眼小眼围观的齐齐傻在了当场,被害人鹰子一个猛子从罗扇的身上爬了起来,转身大步离开了凶案现场,罗扇用袖子抹去唇角不小心被鹰子方才挤出来的口水,站起身掸掸衣服,风轻云淡地道:“时辰差不多了,该散就散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3两个红薯
自从罗扇众目睽睽之下勇夺鹰子的初吻之后,她就红了。南三西院还好些,至多也就是翠桃每天总会以各种名头对她冷言冷语一番、金瓜看她的目光像看艳照门主角、小钮子无比羡慕的冲着她流鼻涕,而已。而鹰子所在的南三东院却早把夺吻门炒得快要熟了,每每轮到罗扇去取柴禾,老叔子也好大侄子也罢,一伙男人都得把鹰子叫出来狠狠起上两人的一阵哄方算作了。
罗扇的脸皮细胞是全身上下最发达的,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揣着手眯眯地笑,仿佛夺吻门的女主角另有他人,她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罗扇十分清楚,越是脸红害羞这伙人起哄就越厉害,越是不当回事儿这伙人就越觉得没滋没味儿,过几天此事自然会淡淡揭过,没人再提。
不知道鹰子是否也有这样的觉悟,反正被人起哄的时候他仍是绷着一张脸不言不怒,南三东院的管事老陈叔故意派他帮罗扇把柴挑到西院去,他也不拒绝,一言不发地挑上柴,一言不发地送到西院,又一言不发地回去。
夺吻门事件之后,中午的游戏罗扇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参加了——她是女孩子嘛,她害羞嘛,她得矜持嘛,不参加游戏自然说得过去嘛……听小钮子说鹰子自那天之后中午也不同大家一起玩儿了,想来也是怕尴尬。
后来大家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玩儿,年节即到,府里每一处院子都忙得转不开身,罗扇剥了整整两天的大蒜,害得她一度上厕所都不敢擦屁股,睡个觉也时常被自己手上的蒜味儿熏醒,就连梦里头也都是在各个地方以各种姿势不停的剥蒜剥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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