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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都完整无损,没有人强行进入的迹象。那么是怎么……?她突然吓得毛骨悚然,胆裂魂飞。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布强生。这时他应在睡觉,但她必须吵醒他,快到电话边时,她的足趾戳到了一个烟灰缸,而当弯腰去揉足时,她又看见了一地的碎纸。
她跪下去,认出那些都是她和布强生合拍的照片,其中大部分都被撕了个粉碎。那个烟灰缸也裂也了两半,而在其中一半下面,她最心爱的一张布强生照片被刮了个稀烂。另外,烟灰缸四周的地毯上尽是血滴,而一片玻璃上还有一块深红色的干涸污迹。她连忙把它扫到一边,再继续向电话走去。
她拿起电话听筒,可是顿时被吓得僵住了,她瞪着她握住电话的那支手,只见五指关节上面横着一条整齐、明显的伤口,凝固的血液一直延向她的指头。她匆匆瞥了烟灰缸一眼,再看了看她的手。噢,不,她内心喊道。她的手开始发抖,只好放下了电话。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了腹中的胎儿。它先是轻轻伸了下足,然后逐渐不顾一切的猛踢起来,姗曼莎倒在电话前面的地毯上,想要伸手去摸肚子,可是又胆战心惊的急忙抽开了手。她整个肚子竟一直砰砰响个不停。
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只有大脑仍在运转。她既不敢相信也不能了解她所做的事,她的公寓竟成了瓦砾之场,她的私人物品全被捣毁,而她心上人的照片也被撕得粉碎,揉成了一团。
那胎儿依旧洋洋得意的不断踢着。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而今,她才完全了解布强生所说关于胎儿的话。想到这里,她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狂叫道,“我为什么该受这种惩罚?”
那胎儿照样是使劲又踢、又打、又踹。姗曼莎放低了哭声,一动也不敢动。她试着不去想发生的事,而要使他的脑子成为一片空白,有生以来,她头一次这样专心注视过钟上疾速移动的秒针,并凭着计算时间而抹除思绪。
发光的针面使她渐感昏沉。几个小时过后,她仍寂然不动地坐着,试着不顾那胎儿的运动。随之,她隐隐约约发现天已微亮。这时,钟上的时针指着5。电话铃声忽而大响,姗曼莎心神为之分散,并且考虑是否要接。三响,四响。她感觉得出,胎儿也缓慢下来。铃声现在响了7 下,胎儿已完全静止,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伸向电话。
“喂?”
“姗,是我。我得赶到医院去。但既然我醒了,我就想确定你是不是也醒了。我不希望你迟到。”
“噢,强生!”她嘶声喊道,“昨天晚上真是可怕——。
“那是自然的。好吧,我得走了,院里还有个急诊。待会儿再去接你,再见。”
“等等!”她说,但却迟了。他已挂上了电话。
姗曼莎放下听筒,等待那胎儿再次开始跳动。她目不转睛的直直看着钟。过了一分钟,很快又过了五分钟,可是它仍然没有动静。她把手放到肚子上,也是毫无感觉。这下,姗曼莎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她站起身子,拉开窗帘,迅即使晨光泻进了一屋。
她走到衣橱边,匆匆穿上衣服。整理的事可以改天再做,只要她一住进医院,她就安全了,届时,疼痛、呕吐都再也不能阻止她。
住院手续和7 天前的那次完全一样,除了这次感觉较为费时外,她的房间准备好后,再没有一名办事员护送她上楼。一位肥胖的老太婆躺在最靠近门那张病床上。她发出呼呼的鼾声,似乎全未受到她身上那许多滴管的干扰。
7 点15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通知姗曼莎说,手术室已准备好。
姗曼莎爬上了一张可以调整高度的手术台。那名护士把推床推到一边,再打开一盏明亮的聚光灯,使灯光对准了姗曼莎的腹部。
她的产科医生蒲里查大夫倒着走进手术室,以防他那双干净、湿淋淋的手碰到门。他弯着手肘,而水从弯曲处一滴滴的滴到地板上。
“你好吗?”他看着姗曼莎问。
她点了下头,并用嘴型也向他问了声好,心中祈祷他能快点动手。
护士提起姗曼莎的长袍,把它卷到她的胸部,再用一条无菌床单盖住她耻毛上的整个部位。“感觉会有点冷。”说完,她又用一种立刻起黄色泡沫的杀菌剂清洗姗曼莎的肚子。几分钟后,她用一块消过毒的干布擦干泡沫,再把碘酒洒在那个部位。
“好啦,我们准备开始了,”医生说,“我会一面做、一面解释,姗曼莎小姐,这样,你就不至于突然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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