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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陌生的脸孔,狰狞地看着我。
随后即失去意识,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下去了。
37、第 37 章
我醒了,不过是被痛醒的,冰凉的手术器械带来的凉意与腥浑的血腥味交杂在一起,让我痛不欲生。
昏暗的小房间,只够我转身小床,一盏小灯光线狭窄,只打在我后背,房间其余各处都瞧不真切。
“季小姐,不好意思啊,没有麻药了。”讥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
我愤恨的别过头,讥讽道:“好个庸医!”
“你的命还在我手里,不想更痛的话,闭上你的利嘴,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痛楚果然更重,我咬紧牙,冷汗淋漓,但仍然毫不示弱反击回去,“要我命?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过就是在这时逞逞威风,你这张脸,我深深的记着!”
“你敢威胁我?”他手上动作仍然麻利,但远不如一个正规医生细致,想必对这种外伤手术做得娴熟,虽然让我痛得死去活来,但看样子不会持续很久。
“你也不过为人做事,醒目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该死的,你快一点,我要马上见你大哥!”我咬紧枕巾,双拳捏得似乎要粉碎,子弹似乎射得很深,或者,他有意让我痛苦,我几乎觉得那锋利的刀片在与我的骨头拉锯,不过几分钟,我的汗水已经湿了身下的一片。
我很想再度晕过去,可是这种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于,在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声里,我听到有东西从我体几被迫夹出,我同时也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几近摊软,再然后,在一声清脆的乒乓声中,子弹落入手术盘中,我终于可以如愿再度晕眩过去。
我再醒来时,发着高烧,绑带粗粗的从腋下绕了几圈,左手完全不能动弹,还是在昏暗的小房间,屋里隐隐还有血气的味道,但退烧药已经掩盖了一些去,这房间没有窗户,让人透不过气,只有一个抽风机在我的视线前方老弱病残的转着,外头的光线,因此而打散进来,我闷得透不过气。
挣扎着打翻东西,那个推车上的瓶瓶罐罐跌落了一地,好一会才有人推门进来,还是那个黑医生,打扮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双吊眼让人看得心里憋气,我朝他吼道:“快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出去,我要是死了,你们全得陪葬!”
他怒气欲发不发,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关了门走了,我说出这番话全身的力气全使完了,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像被火烧一样。
然后再昏睡过去,醒时发现,烧已经退了,人也有些力气,不多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将我连人再床的推了出去,外头客厅摆着简陋的空具,皮具沙发很老旧,阳光从细格子窗射进来,清晰看见阳光中的灰尘滚滚,堂中摆着一个关公相,还正烧着香,马塞克的小片瓷砖地板,斑斑驳驳的磨损印迹,我正看着,几个年轻十分青嫩的小伙子提着盒饭进来,门关得咚咚响,操着满口的脏话,摇摇晃晃的进来,不时打着哈欠,原来是早晨,我已经昏睡了这么久。
他们看了我一眼,领头的那个扬头朝我道:“滋味怎么样啊,小□!”
我动弹不得,看着他们窝在茶几上狼吞虎咽。
中年妇女从厨房给我熬出一碗白粥来,摇起食板,粗鲁的放在上面,现帮我调好床背,冷冷道:“吃吧。”
我右手还是好的,何况我确实饿了,不多时便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休息了一会,我有了些力气,朝正饭后吸烟的几个人道:“你们大哥什么时候来见我,他抓我来干什么?庞坤恨不得我死,你们抓我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
其中一个嘿嘿笑,“既然这样,那让我们替他动手解决你,他还得感谢我呢。”
我知道与这些看守我的小啰啰是问不出什么话的,干脆闭目养神,他们也不理我,完全不把病秧秧的我看在眼里,自顾说着自己的风流事与英雄事迹。
我料想他们现在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庞坤还在与他们谈判,看他们把我藏在这么一处看似民房的地方就知道,他们的势力与庞坤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不过不是临死挣扎一下。
我正这样想着,门铃响了,这几个人很警觉,马上有人爬到窗户那里左右扫视,有人去开门。
进来一个看似头目的男人,几个小啰啰马上叫:“来了,冯哥。”
他点点头,点了支烟,吁出烟雾一边走近看我,手上的银戒指十分抢眼,大大的圈在中指上,我冷冷的打量他,他看了我一会,突然给了我一巴掌,力道大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