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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躺在冰柜里……”
“我明白何子芳是死在湛医师接生的产台上,所以我们才想弄懂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死亡。”开滢试着和两老沟通。
湛子拓和相关的医护人员,曾多次找张凯沟通病理解剖的可能性,但对方态度恶劣,使得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两老身上。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何父冷静地问道。
“我想恳请你们签下这份病理解剖同意书,如果让何子芳接受病理解剖,那么在生产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就能真相大白——”
“我们家子芳死得还不够惨嘛?你还要再拿她的遗体解剖一次!”何线一想到痛失爱女,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是唯一能厘清死因的方法。”开滢无奈地说。
“你说解剖就解剖,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做妈妈的心情?我从子芳那么小,把她拉拔大,就算我们夫妻俩再穷、再没钱,也让她吃好、穿好……”何母哽咽地说:“担心她功课跟不上,就算借钱也要让她补习,好不容易看她长大,结婚生小孩……现在人就这么走了,你们有想过我这个做妈妈的有多难过吗?白发人送黑发啊!小孩一出生就没了妈妈……”
何母愈说愈难过,放声大哭,引起一些探病的家属的围观。
“我能明白你们做父母的痛苦,但可不可以请你们也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现在你们的女婿在医院撒冥纸、对我的车子丢鸡蛋,在网络上说我的先生是杀人医生……”开滢深吸口气,隐忍着想哭的冲动。
“你们能想像我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与痛苦吗?从十九岁,我们考进了医学院,就立志要当一名好医生,这十二年来我们都秉持着这个信念走过来,而如今一句'杀人医生'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全抹灭了……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也希望能治好每个病人,但就算现今医学再发达,再进步,也有无法治疗的疾病,像病历上写着何子芳的羊水栓塞症,就是一个例子……”开滢说道。
“你也是当医生的,你当然会替你先生讲话!”何母反驳道。
开滢索性脱掉身上的医师服,双膝跪在地上。
“于医生,你这是做什么?”何父惊讶道。
“何伯伯、何伯母,现在我不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跟你们说这些话,而是以湛子拓太太的身份来恳求你们,可不可以同意何子芳的病理解剖,不管结果是不是羊水栓塞症,还是湛子拓个人的医疗疏失,我们都愿意付出赔偿。”开滢无视周遭投来的异样目光,仍旧跪在地上。
“于医生,你快点起来!”何父喊道。
“何伯伯,能不能请您签下病理解剖同意书,让我们弄清楚何子芳在生产台上发生了什么事——”
“小滢!”
一道低沉熟悉的男音介入他们的谈话。
湛子拓在办公室接获护士的电话,得知开滢与何子芳的双亲在新生儿病房区展开一场协谈,立即赶了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开滢向何子芳的双亲下跪的画面!他挌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起来……”湛子拓既心疼又不舍。
“只要他们能签下病理解剖同意书,要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不准再有人误会你。”开滢固执地说。
“你这个傻瓜,快点起来。”湛子拓硬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湛医生,是不是只要签了病理解剖同意书,就能知道我们家子芳的死因?”何父被开滢的一席话给打动了。
先前,何父和老婆曾陪同女儿来做过几次产检,见过这位高大的年轻医生几次,从他对病人看诊的细心态度,何父不认为他像个坏医生,也许他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是的。”湛子拓望着何父憔悴疲惫的脸庞说道。
“老头,你到底在想什么?”何母激动地扬高音量。
“以后子芳的小孩长大了也会问起子芳的死因,我们总不能说……我们也不知道吧?”何父望向玻璃窗内那个包裹着小小棉毯的小婴儿,叹息道:“我们要给子芳的小孩一个交代。”
“那阿凯呢?我们不用问他的意思吗?”何母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阿凯以前是怎么对子芳的,大家心底都有数。”何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多少也明白女婿在那里争闹,不愿意接受病理解剖的原因,是因为羊水栓塞症在医疗专业中被视为生产的医疗风险,而非医疗疏失。
在医生向他们解释羊水栓塞症的病因后,他私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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