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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辉夜已欺近身边，并且按住了自己将要拔刀的手，耳边传来辉夜柔和的声音：“将军今夜不宜对我动手。”霍去病的声音也不失镇定：“你以为上次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能了结？”辉夜笑道：“你就是拔出刀来也未必能得手吧？倘若是被我所伤……”“哦？”“漠北草原你可就去不了了。”这话不能不让霍去病动容，征伐漠北可是绝密中的绝密，只有皇帝陛下和几个重臣知道。霍去病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姓姬？”辉夜从容地甩了下袍袖：“我本无姓，来历也确实可疑。上次在上林苑也是无奈之举，得罪将军的地方还望能海涵，辉夜日后定会加倍补偿。”“补偿？”辉夜接着说道：“两战河西消耗巨大，这次陛下欲与匈奴决战漠北，可能是大汉朝规模空前的的战争。辉夜私下认为在粮草物资上……我愿意为将军的大军，当然只是将军的大军献上稻谷一万石。”霍去病虽然年少气胜，可他更是当代最杰出的军事统帅，他很清楚一万石稻谷在战争中能起到的作用。“一只狐狸卖一万石稻谷，不错的生意，想让我既往不咎？你可是踩着我的肩膀过去的。”说罢他脸上泛起狡黠的微笑。辉夜心领神会，忙施一礼道：“不知道将军认为我那一脚可也值一万石稻谷？”霍去病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姬公子果然非同一般！我自会通知你把粮食运达的地点，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实话告诉我你的身份。你曾经对我说过那只狐狸是你的伴侣，妻子。”霍去病转过头盯着辉夜：“而且你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黑的，不要以为我会轻易忘记你那双蓝眸。”辉夜此时确实非常敬佩眼前这个男人的胆量，智慧，胸怀和勇气。“既然将军已经猜到十之*，我不妨直言相告了。银发蓝眸是我的真身模样，我本就叫辉夜，姬姓是为了与人交往方便加上去的。我是一只天狐。”看到霍去病不但没有畏惧而且还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辉夜便元元本本地把天狐的来历告诉了他，当霍去病听说是耀空驱散黑沙风暴拯救了自己几万人的大军时也心存感激道：“你们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不能做出格的事情。”辉夜这时已经认定自己非常欣赏霍去病这个卓尔不群的男子了。“感谢将军为我们守护秘密，我通过西域的商队搜集了很多匈奴人和西域各国的消息，希望能对即将展开的决战有所帮助。”一个桀骜的天狐和一位出类拔萃的青年将军彼此之间产生了绝对的信任。霍去病临走时抛下的一句：“没有你天下还有谁能与我比肩？”让辉夜感受到他站在顶点的孤独和寂寞。

驼队

夕阳下一支驼队浩浩荡荡的进了长安城，他们是来自西域楼兰国的商人，奇异的装束和古怪的语言让很多百姓都走上街来，驻足观望。

辉夜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商队的动向，经过几个月来的经营，现在长安城已遍布他的耳目，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他的货栈。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做生意，另外也为自己神交的朋友霍去病搜集一些情报，但最主要的是监视桑清涤的一举一动。他不希望耀空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因为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萦绕在他心头，耀空对桑清涤的迷恋会让她失去理智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来，辉夜已经做好了早一步出手的准备。

不出辉夜所料，第二天一大早楼兰商队便找到了自己的货栈，带路人就是南市酒肆的店家。辉夜笑了，自从这支商队进了玉门关，姬公子就在长安布置妥当了，根本就没有别人插手这笔生意的余地。别的商人虽然是满怀嫉恨，但是连霍去病都能结交上的姬辉夜岂是能轻易撼动的。

商队的首领是位头须发皆白的长者。一个美貌的异域少女跟在他的身后，她头戴雪白的毡帽，上面插着两支雁翎，卷曲的浅棕色头发披散在腰际。一个年轻的仆役将他们引到了辉夜跟前：“这就是我家主人，姬公子。”辉夜转过身，笑容可掬的翩翩佳公子让楼兰的客商惊叹不已。“千里迢迢而来，一路上辛苦了。”辉夜一边叫仆役端上茶来一边寒暄着。那楼兰少女走上前用腔调古怪的汉话对辉夜说道：“我叫塔合陀林，这是我的祖父，我会说汉话。”塔合陀林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尖尖的鼻子下是薄薄的嘴唇，深深的眼窝里一双灰色的大眼睛，妩媚地看着辉夜：“我们带来了青金石、毛毡、香料……”“哦？很好，你们希望带回去的丝绸和茶叶我十天之后就会准备好，但是铁器需要些时间，那是需要上报朝廷才能交易的货物。”塔合陀林十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是这些呢？”辉夜轻轻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西域我有更感兴趣的货物希望你们下次能带来，价钱随你们开。”塔合把话翻译给了商队首领，老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