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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泠醒来,沈宴去看望。罗凡不放心,想跟去解释,被拒绝。沈宴被请进屋,看到刘泠已醒,靠榻而坐,大夫为她换药。
她看到沈宴进来,淡色眸子眨了下,“沈大人请过来。”
沈宴不动,皱了皱眉,侧过身。按说郡主上药时,不该让外男看到肌肤。而刘泠当着他的面,衣衫不整。
刘泠懒洋洋道,“我是叫你来玩矜持吗?当然是要沈大人帮我换药了。”
沈宴看向她,一屋子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郡主和沈大人之间果然有事!闲杂人等退后!
“昨天我遇难,好像是被锦衣卫害的。”
“我摔断胳膊,沈大人是不是该赔我?”
刘泠开始慢腾腾地威胁他了。
沈宴扬眉:郡主一醒来,就开始和他较劲。我行我素的个人作风,让他叹为观止。
沈宴长腿一跨,到了床边。刘泠伸出的手臂雪白透着青红痕迹,大夫正在剪纱布。大夫婆婆妈妈地解释,说幸而没有骨折。沈宴深深看她一眼,“郡主真要我包扎?”
“嗯哼。”
下一瞬,刘泠受伤的手臂便被沈宴抬起,让她痛得猛坐起。此人冷血至极,又毫无怜香惜玉的精神,手法又快又狠,旁边的大夫还迷茫着,纱布膏药已被取走。他包伤口时,动作重极,一拉一紧,圈圈围绕,刘泠的眼泪都被他逼得掉出来了。
“好了。”沈宴示意。
“……”刘泠只剩下抽气的劲。
她瞪他,沈宴面色坦然。
他给她包扎时便已看出,刘泠受的伤,没她表现得那么严重。她故意撩他,是想看他难堪。
“沈宴,你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刘泠磨牙,“你敢这么虐待我!”
“你算啊。”沈宴轻飘飘道。
“……”刘泠是想谋福利,而不是想跟沈宴算账。但显然,沈宴更喜欢她公事公办,他总是不想和她有私交。
“那个,”被忽视很久的大夫小声道,“郡主脖颈上的伤也要包扎……”
刘泠和沈宴齐齐一愣,沈宴不自觉地向她的颈间看去。她因伤势而衣着宽松,颈部的斑斑红痕,向锁骨下蔓延……
“下、流。”刘泠盯着沈宴的目光,凉凉嗤一声,可身子未动,躲也不躲。
沈宴咳嗽一声,转过了目光,有些狼狈。他虽非故意,那“下流”骂得却也不错。下人们在两人公然*时,早已面色火辣地躲到了外面,因此并未看到此幕。
他问,“还要我包扎伤口?”
“嗯,”刘泠认定他了,“求沈大人温柔些。”
沈宴敛去眼底清淡的笑意。
刘泠服软,他当然也不会故意折腾她。沈宴手法比刚才温和了些,他离她这么近,以一种将近搂抱的姿势,低头看着她的脖颈。
那修长白嫩的脖颈,高贵如天鹅,却在昨晚被人掐住。刘泠细皮嫩肉,掐痕在一片白嫩的肌肤上,狰狞可怖。她身上的香气幽幽缕缕地拂向他鼻端,很是引人沉迷。
沈宴手下力道更轻。
结束时,他想到刘泠那“温柔”的要求,顺手给她的纱布尾端系了个蝴蝶结,完美收工。
刘泠发现在沈宴动作后,一旁的大夫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她怀疑沈宴虐待自己,端过镜子,看到沈宴在自己脖颈上系的蝴蝶结。
“……”刘泠与沈宴平直的目光对上。
她心里颇为恍惚:之前她悲观难耐,将自己置于必死的地步。直到现在,她的沉郁之情,才好了些。她的幸运在,沈宴总是出现得恰到十分,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解她心忧。
而他毫不知情。
她也并非刻意。
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而她遵从天意。
“看我干什么?”对着沈宴的目光,刘泠脸皮厚极,“你爱上我了?我真受不了你这种闷骚。”
沈宴被她作得已经没脾气了,“罗凡说他昨晚搜过你被困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呼救?”
“我没听见。”刘泠神情坦然。
沈宴从她眼神里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当然,也不能说她没撒谎。在疑点重重的现在,他怀疑一切。
……
刘泠醒后,借着锦衣卫对不住她的原因,百般奴役沈宴。沈宴无可无不可,从善如流。只要刘泠愿意揭过这茬,他伺候她也没什么。
沈宴的重点,还是放在了云奕逃走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