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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嘉惠皇后宫里的人,嘉惠皇后薨逝以后,所有原在坤宁宫的奴才们都一并移给皇后娘娘您使唤。”银秀依旧恭敬地回答。
“嘉惠皇后……”桑朵那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嘉惠皇后是怎么死的?生病吗?”
银秀脸色微变,紧张地四下环视。
“皇后娘娘就别问了,宫里有规矩,奴才们不能私下乱传话。”
看银秀谨慎小心的模样,世故老成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向来以一片真心示人的桑朵那,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在严格宫规之下被精心调教出来的奴才样子。
她想要有个人能说真心话,能彼此倾诉心事,她受不了独自一人发呆的感觉。
“银秀,我从草原大漠只身一人来到宫里,很孤单,很寂寞,昨天一夜我烦得睡不着,又不知该怎么办好,很想要一个说话的伴儿解闷,你能不能……”她转过身,坦诚地看着银秀目瞪口呆的表情,率真地一笑。
“你能不能当我的朋友,别当我的奴才,我想你偶尔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在我烦恼的时候开导开导我,当我心情烦闷时能安慰安慰我,别像那些老嬷嬷一样,张口闭口就是规范礼制,好吗?”
“娘娘……”银秀呆若木鸡,发傻了好半晌,突然间泪水颗颗滚落,她“咚”地一声跪下,激动得哭成了泪人儿。
自十三岁进宫,她跟着“姑姑”辈的老宫女学规矩,两年多来连饭都没有吃饱过,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宫里就像个冰窖,许打不许骂,刚进宫受苦受累时还会掉眼泪,可是心渐渐冷了以后,眼泪也就渐渐没了,在宫里,主子是不可能和奴才谈心的,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真情至性的话,因此感动得不得了。
又听见桑朵那说昨夜烦得一夜没睡,便想起昨夜皇上撇下她一个人独宿大婚洞房,让她独自面对受冷落的难堪境地,这件事已私下在太监宫女底下传遍了,她的自尊不仅被皇上践踏,也被奴才们践踏了一回,想到这里,她便万分同情起这个皇后娘娘了。
“娘娘这么看得起奴才,奴才怎能不对娘娘掏心掏肺呢。”她激动地看着桑朵那,边擦眼泪边说。
桑朵那开心地笑起来,她抓着银秀的手,紧紧一握。
“银秀,你是我离开草原大漠第一个交的朋友,以后能不能别喊我皇后娘娘,听着怪别扭的,我叫桑朵那,你就喊我朵儿行了。”她耸肩一笑,孩子气的天真又回到她的脸上。
“不行,皇后娘娘的名字怎能随便乱喊,奴才怕掉了脑袋,不过,奴才以后不喊您皇后娘娘,喊主子行吗?”银秀倒也答得爽气。
“好吧,喊主子听起来也亲切些。”桑朵那忍不住笑了。
这两个本来就还是二八年华的小少女,只消一个诚挚热情的微笑,就能闪耀出真诚奇妙的友谊来。
“既然主子把银秀当朋友,那银秀就偷偷告诉主子,嘉惠皇后是自刎死的。”银秀贴在桑朵那耳旁小小声地说。
桑朵那听了大为惊讶,然而更令她震愕的是银秀紧接下来的那句话。
“她是为了救皇上而自刎的,是当今皇上,不是先帝喔。”
“真、真的?”她悚然一惊,仿佛偷窥到了霁威冷郁眸光中的秘密。
“主子听过了就好,若在宫里有旁人问起,主子最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不然循线追查起来,奴才小命就不保了。”银秀郑重地叮咛着。
桑朵那愣愣地点了点头。
“银秀,你见过皇上吗?”
“皇上?当然见过呀!皇上自小是嘉惠皇后抚养大的,当皇上还是贝勒爷的时候,常常住在坤宁宫里,奴才侍候嘉惠皇后时常常能见到皇上。”
“真的!”桑朵那还想知道更多和霁威有关的事。“皇上还是贝勒爷时,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这……”银秀蹙眉思忖着。“皇上还是贝勒爷的时候比较随和,常跟九贝勒和六公主玩在一块儿,不过当了皇上以后脾气变得有些古怪,好像跟什么人都过不去似的,当了皇上不是应该更开心吗?奴才真不懂。”
桑朵那也不懂,可是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弄懂他的心事。
“主子,今天要做的事可多了,一会儿您得和皇上各处磕头,找到机会就和皇上说说话儿,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还有啊,在宫里能见到皇上的机会不多,除非皇上召见,否则一天就只能见这么一回,主子可要把握住喔。”银秀这会儿一颗心全倒向了桑朵那,唯恐她这位皇后主子不得宠。
“好。”桑朵那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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