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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有一事放心不下。。。。。。简方宁说,什么事?范青稞。
沈若鱼说,我这个假范青稞,会不会给那个真范青稞带来麻烦?简方宁说,这个不必担心。
我把这事的缘由同阿姨说了,她说乡下人,不在乎,除了上小学时老师叫过这个名字,别人都只叫她校蝴。。。。。。沈若鱼,这个将要叫范青稞的女人,终于安下心来。
面面俱到,好像在部署一个战役。
终于万事俱备。
但范青稞,也就是沈若鱼的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像什么呢?难以形容。
像晋升或是考试?再不就是家人得了癌症……这大概是一个普通人在和平的年代里,有可能经历的最险恶的处境了。
都不像。
那种时刻,在所有的努力,包括光明的和不光明的手段都付诸实施以后,就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无奈。
但沈若鱼对自己今天的遭遇,充满了跃跃欲试的亢奋。
也许像某种义举,为了公众的利益而深入虎穴?沈若鱼自认为还没那样高尚。
精神的领域很复杂,物质的领域却简单。
钱的问题,几乎使她们出师未捷身先死。
刚开始她极力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根本没办法。
要是从这个问题入手,就是死路一条。
她偷懒,从最简单最容易的事开始,把最硬的骨头留在最后。
好像是爱因斯坦说过,他看不起那些从木板最薄的地方钻眼的人,但沈若鱼悲哀地认为自己必须从最薄的地方开始,否则她就永远劈不开那块木板。
钱不是一个小数字。
她万分悔恨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像那些有心计的女人,瞒着丈夫储存下一笔私房钱,滴水成河粒米成箩啊。
要不然,她像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一样,早早攒些首饰留在身边也好。
到了现在的关键时刻,用一个小小的手绢包了,拐到当铺,哗啦啦倾倒在高高的柜台上,立马也就换出可观的银钱。。。。。。不管怎么说,李代桃僵也好,围魏救赵也好,进戒毒医院的费用就可凑出来了。
悔之晚矣!可惜她平日同仇敌忾地和先生过日子,现在是空手套白狼。
只得说了原委,同先生商量,要一笔活动经费。
沈若鱼陪着笑脸说,你就权当我旅游去了一趟黑龙江外带西藏,半路上又摔断了腿。
先生冷笑道,您干脆带着拐杖,再到新、马、泰溜达一圈。
沈若鱼很诚恳地说,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这个请求,从今后我再不买时装了还不行啊?先生说,那不成!你穿得如叫花婆子,丢我的人。
你疯啦,硬要去,我没辙,不能把你捆在家里。
想从我手里抠出一分钱,门也没有!但愿我的经济封锁,会使你清醒起来,悬崖勒马!沈若鱼便把脸冻起来。
先生使出浑身解数,整了一桌好菜,企图逗得沈若鱼欢心。
他知道只要沈若鱼高兴起来,她的住院计划就宣布破产。
沈若鱼明白丈夫的苦心,理智上,她知道丈夫是好意。
但她不能让步,不能示弱,不能行百里半九十,让计划付诸东流。
沈若鱼顽强地绷着脸,直到脸皮紧张得发痛,桌上的辣椒炒子鸡凝出一圈圈黄油。
你可以在丈夫面前坚贞不屈,但没有足够的钱,你就无法从沈若鱼变成范青稞。
沈若鱼冥恩苦想,一切都在未卜之数。
其实办法就在手边,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忍心动用。
干休所。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老母一个人孤单单地住在那里,和小保姆相依为命。
子女们不止一次地要接她同住,都被老母谢绝。
你们各家鸽笼似的,属我这儿最宽敞,只有小地方到大地方的道理,没有反过来的规矩。
你们若是孝敬我,就到我这里来,要是忙,就算了。
老母说。
孩子们知道母亲是不愿让各家更添拥挤,宁可自己守着寂寞凄凉。
但又寻思自己没能力,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心中惭愧,也不好意思强求。
大家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是妻儿老少一大帮。
说是回家看母亲,其实一到了家,小辈人就不由自主地懈怠下来,伸直了胳膊腿干等着吃喝,好像回到以前幼小的时候,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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