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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谢老盟主的寿辰,桃乐与叶沛然中午才到清州,时间有些紧张。不过叶沛然来时已经备好寿礼,在清州也没有需要拜会的其他武林同道,只消问明清流派所在位置,明日一早直接去为谢老盟主祝寿就好,因此兄妹俩尚能偷得半日闲暇来游玩。
入了清州城后,两人随便投了间干净舒适的客栈便兴冲冲地出了门。清州城里有一条丈许宽的清河,四通八达流经全城,乘坐乌篷船游览观光最是便利,兄妹俩自然不会错过。
桃乐立在船头观景,叶沛然则坐在篷下,悠哉游哉地品一盏清州特产的香茗,见妹妹发上衣上落了一层蒙蒙水雾,便道:“桃乐,快到舱里来,当心着凉感冒。”
桃乐头也不回地摆手,大喇喇道:“没事,牛毛细雨能奈我何。”
叶沛然失笑摇头。
经过一座小石桥,前面是一个三岔河口,与桃乐兄妹俩所在河道互成枝丫的那条河道恰巧摇来另一只乌篷船。
更巧的是,船头也站着一名少女,约摸十八、九岁年纪,身段窈窕,容颜娇美,头梳望月髻,耳悬明月珰,撑一柄青翠欲滴的油纸伞,着一袭明艳曼妙的绯色柔纱裙。少女正对着船舱里的人说着什么,语声娇柔,如黄莺出谷,凝脂般的脸颊上浮起两抹动人的娇羞红晕。
这般鲜明出众的美少女令得河岸两边粉粉白白的杏花黯然失色,连岸上行人也被吸引了视线,朝那少女频频张望,不约而同露出惊艳之色。
桃乐一见之下也是眼前一亮,赶紧朝船里的叶沛然招手:“哥哥快来看,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诶!”
叶沛然哭笑不得,“别嚷嚷,哥哥看到了。”
那绯衣少女是佳人不错,不过叶大公子这些年在越城见过的美女可以车载斗量,早已修炼出见美不乱的定力。哪像自家这个四年足不出户的妹妹,眼皮子太浅了。
何况以叶沛然的眼光来看,自家妹妹并不比任何美女差,只是桃乐不爱簪花戴翠,整日素面朝天,加上性子比较跳脱,时常语出惊人,容易让人忽略她本来的相貌罢了。
兄妹二人说话之间,两只乌篷船朝三岔河口越驶越近。
也不知两家船夫在开小差,还是出于同行竞争的心理想在各自雇主面前表现一把,在互不相让的情况下,两只船不分先后地来到河口中间,然后船头轻轻一撞后停了下来。
两船相触时,对面船上的绯衣少女正与舱中之人语笑嫣然,猝不及防□形微微一晃,差点在潮湿的船板上打了个滑。好在少女是有些功夫的,很快便定住身形,没有真的跌一跤。
少女有些着恼,眉尖微蹙,朝这边望过来。
也不知是桃乐眼花还是怎么的,只觉对面船上少女一眼瞥过来时脸色一僵,竟有些惊惶失措的模样。
她只当少女差点摔一跤受了惊吓,便道:“姑娘,你没事吧?”
绯衣少女眸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镇定下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船板湿滑,谢姑娘还是到舱里来坐吧。”
对面船舱中传出一个感受不到多少温度的清冷声音,跟着走出一名修长峻拔的年轻男子,着一袭简单无华的玄色宽袍,周身透着一股淡漠冷肃之气。
绯衣少女谢盈之再次粉面飞红,微羞道:“多谢辛公子。”
桃乐愣了愣,仔细瞅了那玄衣男子两眼,跟着脱口叫道:“辛无疾?!”
时隔四年,当日尚显青涩单薄的俊秀少年,如今已成长为气势凛然的昂藏男子,打眼望去颇有点陌生,只那股生人勿近的孤僻神气,与脸部神经僵坏一样的面瘫表情一如既往,让桃乐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虽说辛无疾曾经办过一件让叶家人不那么愉快的事,但桃乐自己无所谓,而且,此人论起来也算她的半个熟人,因此让她油然生出两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辛无疾闻声一怔,转过头来,见到一张久违的少女面孔。
与四年前相比,少女变化并不大,身形依旧纤细娇小,个子仍是比他低了一个头。虽然五官舒展开了一些,但桃子一般圆鼓鼓的红润脸庞仍带着几分天真娇憨的稚气。一双黑嗔嗔晶亮亮的眸子猫瞳似的睁得溜圆,毫不避讳、意兴盎然地打量着他,仿佛在研究什么三头六臂的精怪一般。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辛无疾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听到自家妹妹嚷的那一嗓子,叶沛然一个箭步迈出船舱,见到辛无疾脸色便沉了一沉,随即上前一步拦在桃乐身前。
对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