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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冽儿只大几个月,既然都要成亲了”捎带感慨一下别人家的小孩的早熟。
“听说现在是去隔壁村儿迎娶新娘子,等回来拜堂的时候,咱们一块去”说罢就喜气洋洋地回屋准备礼金和礼品。
其余的三个人都没有应声,继续干自己的事。他们当然知道是谁家娶亲,甚至知道阿沐如此早娶亲的原因,毕竟刚发生过刺客事件,暗卫们必须加强防御,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知道的清清楚楚。
入目一片红光辉映,窗纸上粘着红双喜,门柱上上贴着喜庆对联,到处挂着红色布幔,一身大红礼服的新人缓缓步入。
林晨看着这喜庆的布置,却总感觉周围的气压有些沉闷。不明所以地巡视一圈,敏感地发现阿沐的娘亲好像担心着什么,虽然阿沐的父亲一脸喜气洋洋,给人的感觉却很勉强、很痛苦。
“新人给公婆敬茶”主婚人在新人刚步入喜堂,就扯着公鸡般的嗓子宣布。
林晨一脸错愕,不解地看向冽儿。不是应该先拜堂吗?怎么礼还未成,就急着给公婆敬茶?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林晨还是懂得成亲的流程的,可是今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甚是迷惑。
冽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扬扬下巴,示意他接着往下看。
阿沐的父亲笑呵呵地接过茶杯,叫了声“好媳妇”声音有点沙哑,却充满慈爱。轻抿了一口茶叶后,骤然咳了起来,愈演愈烈,愈发急促,猛地吐出一口血,含笑闭眼,茶杯掉落。
“爹”阿沐哭喊着扑了上去,抱着人,连续地叫着爹。周围的亲人忙围了上来,响起了或高或低的哭声。阿沐的娘亲也泣不成声,哭着哭着晕倒在桌旁,阿沐又扑向他娘,慌忙慌张地抱起人往卧房跑。
一些知情的亲人更是手忙脚乱,请大夫的请大夫,送宾客的送宾客,清扫喜堂的清扫喜堂……
林晨完全无法相信地愣在那里,云里雾里,等反应过来想去帮忙时,却挤不进去。冽儿拉着他随着离开的宾客往外走,他仍一步三回头,在混乱的场面,瞥见一抹儿大红的身影……
新娘在阿沐喊出声的时候就自己掀开了盖头,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表情惨淡。旁边好像只有一个从娘家过来的亲人,无从劝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热闹的喜堂慢慢地蜕变,蜕变成冷冷清清的灵堂。
一日巨变,满堂的红变成肃穆的白。林晨站在灵堂前,等着拜祭,看着大大的‘奠’字,心里五味陈酿,不是滋味。说去就去了,哎……
尽管从冽儿的情报和街坊闲言碎语当中听懂了事情的端倪,却觉得甚是遗憾。阿沐的父亲几日前突染恶疾,药石无效,唯一的心愿便是自己小儿子的亲事,才有了之前喜堂的一幕。怎么说也算是含笑而终,了无遗憾,林晨懂得,阿沐更懂得。
阿沐屈身跪在棺木左侧,那一张依旧稚气的脸写满坚强,低垂的眼脸遮掩着饱含疲劳和哀伤的双眸。
此时的林晨,立身于棺木之前,深深鞠了三个躬后,侧立在门口等待友邻们拜祭结束后一起离去。
就在感慨的同时,听见一声‘亲人回礼’,阿沐毕恭毕敬地向拜祭他父亲的人磕头回礼。林晨这才注意到那名宣礼的人,竟然是昨天的主婚人,多么戏剧的安排啊。同时也看见了一直跪在阿沐身后的女子,此刻同样俯身跪拜,作为新嫁妇,作为儿媳妇。她一身麻衣,面目清秀惨白,表情戚戚然,不知是为逝去的公公悲伤,还是为自己悲伤?
林晨没有继续揣测下去,只是随着冽儿出来,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低声道“回家吧”
晚上,林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喜堂加灵堂的冲击对他心灵震撼颇深,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冽儿以为他心里难受,毕竟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长辈,突然就去了,难过是难免的“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
林晨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人死不能复生”复又叹了一口气“是啊,人死不能复生”
身体往床内侧移了移“冽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什么情况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冽儿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此刻的他更担心林晨会拒绝他,会弃他而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哥永远守着我,监督我好好地活着”
林晨完全当真了“我离开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冽儿现在真想直白地告诉他哥,他要是离开了,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不敢给他哥太大的压力,影响他哥的决定,只得模棱两可地告知“一个人要是了无牵挂,自是承受不了活着的痛苦,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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