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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手静候。
好姐妹亲自登门,罗大婶好生忙活,命丫头去煮好茶,又觉得家里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贵客,一脸窘态。
这位十九姨在长公主府上做着大管事,府里人都尊称她为尚大姑,她随意寻了椅子款款坐下,止住罗大婶忙乱的行径,亲热地说话:“十七姐快坐下,咱们老姐妹说一会儿话,快莫忙乎。”
罗大婶有些讪讪的,挪动脚步坐到尚大姑身边。她用眼角偷瞄对方的穿戴,一水浅茜色衣裙织着暗花,虽不夺目可也能一眼瞧出不俗;再看面庞白净细腻,说双十年华都有人相信;水葱一样的手,保准没干过活。
尚大姑也在打量罗家,就进门这一会儿功夫底细摸得八|九不离十,她放下茶碗笑语:“怎么不见大郎和阿圆?”
“出去了”,罗大婶陪笑道:“阿圆想打秋千,大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哦”,尚大姑颔首。能想着打秋千,说明身体真正是好了。
闲说几句后,尚大姑携了罗大婶的手轻拍道:“你也知道,长公主没生下女儿,平日最喜欢这些小丫头。外面的孩子又不知根不知底,她想挑一个家里亲戚家的女孩,认做干女儿。有这种好事,我怎么会忘了你家阿圆。”
天上掉馅饼,罗大婶先惊后喜,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又有几分疑惑,追问一句:“公主怎么知道阿圆,尚家里里外外的女孩儿少说也有好几十号人?”
尚大姑唇边漾着一丝浅笑,那样温婉亲和,语调也温柔:“正是,这月十五公主在府里邀大家一起赏花,人都齐了,她挑一个可心的留在身边养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别让阿圆错过。”
话说完留下几样礼,尚大姑施然离去,留下罗大婶在屋里回味啄磨。对着桌上少女所用的衣衫料子、珠花、香粉,她心里直犯嘀咕,凭着直觉不大对劲,又说不上哪里出问题。
阿圆以前是个病胎子,没人会理罗家一个快要死的小丫头。随着女儿病好,越长愈发水灵,学什么也是一点即通,罗大婶既高兴又有点不敢相信,她总怕是一时回光返照。眼看阿圆也快及笄嫁人,她这颗心才能安定,确定女儿真的康复。
嫁人!罗大婶脑中灵光一现,尚府还有位侯爷没娶妻,难道是她摇摇头,不可能,尚府是何等人家,莫说娶妻,纳小也要挑高门的庶女更甚者是嫡女们。
算了,全当她多想。
顺手挑起桌上的新衣衫,罗大婶猜度女儿穿上它的样子,不知觉眼睛笑得弯弯的。
等忆君香汗淋漓回了家,又被罗大婶拉着试新衣服。
对着铜镜模糊的镜面,她倒没觉得什么,可瞧着一旁罗大婶和子君眼中满是赞叹,大概是尚家送来的衣服太美罢!
忆君穿着七彩罗衣转了两个圈,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眉眼舒畅,她从心里头喜欢这样的家人。
罗大婶当即拍板,三日后去冯家,忆君就穿着新衣,看有人还会说她的女儿是个快要死的病秧子!
第4章 至亲姐妹
脱下新衣,忆君心里也有一分疑惑,趁着子君回房洗漱,她问道:“阿娘,不明不白的尚府送来新衣服做什么?”
罗大婶一五一十说出尚大姑的原话,再加一句:“若是让公主看中,可是天大的福份,你十九姨也是存着好心提拔咱家。”
尚家那样的人家,忆君一点儿也不想沾惹上,她偎在罗大婶的肩头半撒娇道:“阿娘,女儿不想去尚家。这要是被公主挑中,岂不是留在尚府,不能时时看到你和阿兄。”
一语惊醒梦中人,罗大婶后知后觉才发现若是长公主挑中阿圆,女儿也要变成别家的人,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对,对,对,咱们不去尚府。”
转念一想,罗大婶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叮嘱道:“十五日的赏花宴你还是要去,去了公主未必能挑中你。”
罗大婶这是怕得罪势大的长公主府,忆君也明白,她点点头。
罗家似蝼蚁,哪里比得上骆驼似的国公府,更不消说还有两位公主在里边。权势面前,低人一等,也要学会低头。
再说和尚氏沾亲带故的女孩儿多成海,忆君自问没有多出色,会让人一眼挑中,去了藏拙少说话,全当是去长公主府上游玩一日。
想通关节,母女两人放宽心,说说笑笑用了晚饭。
自打子君回家,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成天跟在忆君身后,这个也不让,那个也不许,就怕妹妹磕了碰了。好不容易他被同营的军士约出去,忆君可以安然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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