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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还准备做后续报道。
它来得太不是时候。此时离上河“两会”召开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了。在许多人看来,这篇报道里所传达的信息是意味深长的。
虽然做了二十多年混混,但王志军做得并不成功。一是名头不响。既没有砍过人也没有被人砍过,最勇敢的举动也只是找擦皮鞋捡垃圾的外地人收保护费,偶尔有不听话的婆娘、光棍磨磨蹭蹭不想交,王志军一脚扫过去,对方在地上打个滚,乖乖掏钱。这时他的虚荣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扎脚舞手在大街上扬扬得意走过。派出所倒是经常进出,最长也就关了十五天,比起在“山上”待了十年十几年的大哥,那就惭愧得很了。名头不响,地位就不高,四十了还是个小混混,擂肥也只能放个哨、把个风,分肥时当然只能喝点汤,赚点辛苦费。二是手头不活。别人做混混几年,手上多少都有些活钱,成功地买了房娶了妻。但老资格的王志军却还一穷二白,常揩老娘的油,或使了相好的去挣些皮肉钱,让老伙计们很瞧不起,很多活动已经不叫他参与了。三是情场失意。做混混的,谁都有几个相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独独王志军是个异类,一直没个固定相好,饱一顿饥一顿,顶多和擦鞋女或垃圾婆有这么一腿两腿。直到三十好几,才混上个女人,还是别人玩剩下的。书包网
上河图 龙是神仙(8)
混混做到这个地步,摆明没得发展前途,换了别人,或许早改行了。但王志军不肯。王志军想,不做混混做什么呢?自己一无所长,就是给个事情也做不好的。这么多年也习惯做混混了,况且有时也蛮威风的。所以,当小玉要他正经结婚,寻个正经事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一阵王志军的日子好过,买码中了几千块。所谓“码”,就是地下六盒彩。半年来,上河买码几乎买疯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一些党政干部也沉溺其中。公安部门打击了几次,但屡打屡兴,打疲了也就松懈下来了。有一个故事说:市里某区召开部署打码综合执*。开会前夕,区长问,谁晓得今儿的特码?众人七嘴八舌,有的说鸡,有的说兔,有的说马,有的说蛇,搞得区长头都大了。区长就问派出所长。所长不知,区长就说:看你这所长当的。所长绷不住,打电话回去问了手下,说是龙。区长就打电话给老婆,说买龙,呃,是龙,看你这臭记性,快拿笔记住。记住了?记住我就关机了。关了手机,区长讲话,说:这个打码,呃,很重要……当晚开的却是羊。区长倒没说什么,但所长却羞得满面通红。但到开码日,因为网络繁忙,手机肯定是打不通了。满城争说,唾沫乱飞,口水横流,几人欢喜几人愁。如此,上河就多了许多卖码报的、做黑庄的、算码的、写单的,倒造就了许多就业岗位。
王志军蒙对了几回,赚了钱,趾高气扬,带了相好水红下馆子,买衣服。一干擦鞋的捡垃圾的疑惑不已,纷纷打听王赖皮是不是改邪归正了?怎么这一阵连保护费也不收了?
到了晚上,水红也不出去做生意了,两人连场大战,直软瘫如泥。心满意足后,王志军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让水红对他刮目相看。
王志军说:“钱真他妈是个好东西。有了钱,老子的*都强些。”
水红点头表示同意,说:“原来我顶多数到三十,你就没了,现在数到一百都不止了。”
王志军大模大样地说:“以后你就不做生意了,弄得我脸上没面子,怎么说我也是场面上混的人。”
水红撇撇嘴:“不做就不做。你以为我愿意做?有时来了瘾,却来个没用的;有时没得瘾,偏来个能干的,烦都烦死了。”
王志军伸手打了一下水红的屁股,说:“你还说?我要吃醋的。”
这一下打重了,水红的屁股上红了一大块。水红说:“你也晓得吃醋?”便蛇一样缠上来。
此后却连买几次不中。写单的齆鼻子老胡取笑道:“神仙也不灵啦?”
王志军说:“……”
齆鼻子老胡又说:“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下期来吧。”
两人关门分析原因,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王志军猜测道:“是不是我们干狠了?听齆鼻子说,买码前不能干那事儿,干了手痞。”
水红也干累了,说:“那我们就忍两天,好事不从忙中起。”
二人就忍了。翻出码书,本期是解一个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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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红不识字,王志军却是初中肄业,识得些字的,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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