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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喜欢看热闹,但有几个喜欢被人当热闹看去的。范先生和薛四奶奶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物。如今被一群闲杂的人这样无聊的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范先生绷着一张俊俏的脸,不耐烦地扇着扇子。他几次提步想走,可是顿顿瞟了薛四奶奶那边一眼,又收了回去。
薛四奶奶轻蹙眉头,很是厌烦地望着一旁碧绿无风的荷溏。她今日里带的丫环不是玉姐,不然此时那火爆脾气的丫头定已捋着袖子冲出去,把那些还未落入荷溏的无聊男女们全推下去。
她今日带的两个老实丫环一个叫梨花一个叫落梅,都是平日里被玉姐吼懦弱了的性子,见到主子被人瞧了热闹,也只是伸着脖子着急的想与主子一同离开。只是这回四奶奶一脸厌烦地却仍稳稳坐在凉亭里,半点没要躲避开的意思。
李小茶木然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似是感觉到范先生的心思。她怎么着也被范先生当了回钟子期,就冲着范先生不计较辈份尊卑的把她李小茶当了回知己,李小茶也不能干干站在一旁永远事不关己地冷漠下去。她望了范先生一眼,又巴巴转向薛四奶奶。她面上虽仍是淡淡的,却也了了有些殷切之意。
范先生也不亏的是把她当了回知己,仅是看了眼她木然的小脸,竟然也猜出了几分,他手腕一转摇了摇扇子向她说道,“小阿茶,你刚刚可是得罪四奶奶了吧。”
李小茶“唔”了一声,转身行了礼,老实向薛四奶奶说道,“奴婢鲁莽,请四奶奶见谅。”
薛四奶奶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转眼看着李小茶。她目色淡淡却也说不上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范先生却是有一旁潇洒地摇着那面黑面扇子,轻笑说道,“小阿茶,想道个歉就了事吗?要赔罪就得有个赔罪的样子,要不就给四奶奶唱个戏子吧。这天也怪闷的。”他说着用手指捏着领口轻轻抖了抖,一副不胜耐闷的模样,这哪是四奶奶要听曲子,是他要听曲子解闷吧。
李小茶没想到只是微微做出点要帮忙的样子,就被这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个乖先生出卖了个彻底。
李小茶很头痛的想当自己没听见,可不想薛四奶奶却是莞尔一笑,说道,“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薛四奶奶难得不嫌弃地发话了,李小茶再想当自己听不见都是不行的了。这种时候,薛小五爷也凑起了热闹,他手里没有扇子装不得潇洒,只得用手掌在脸颊边扇了扇风,闲闲说道,“这闷得一丝风也没有,确是该听个曲子解解烦闷。”
连薛四小姐也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她闪着晶亮的眼眸兴奋说道,“就是就是,小阿茶要不你唱那个啊,就是我上回教你唱的那个。”
薛四小姐如此的兴奋不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李小茶知道她那疯颠的脑袋里蹦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由的脸色一黯,她很希望自己能突然消失掉。薛四小姐却是不管自己丫环难得的羞涩,极其兴奋地说着,“你肯定记得的,就是上回我教你的那个,来来,我是一只水果,果果果果果果……”薛四小姐说着,手舞足蹈地唱了一句。
薛四小姐兴奋唱完,众人却是静静地僵住了表情,空中只有一丝凉风轻轻卷过,带不走众人的尴尬。
李小茶闷头站在中心,忍受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薛小五爷侧着身子,肩膀颤了颤。他忍着笑,做出一副严肃模样,皱着眉说道,“小阿茶,你要是不会唱曲子,就听你家小姐的,唱你是一个水果吧。”
李小茶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你才是水果。范先生也凑着热闹说道,“也是,小阿茶兴许不会唱曲子的,实在不行就唱你是一个水果吧。你瞧,四奶奶可是难得有这兴致,你要是扫了她的兴,嘿嘿。”范先生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把折扇并在手里,不时轻轻敲着掌心。那一下下的就差敲在李小茶脑袋上。
薛四奶奶只是一脸兴趣地看着,她算是许久没有这份兴志了。平日里寡淡惯,都忘却还有这样有趣的时候。这个看来沉闷的李小茶确是个好玩的小人儿。
四个主子兴致勃勃地盯着李小茶,她李小茶只是沉闷了些,万也到不了唱不得曲子就投河的地步。李小茶咬了咬牙,低着小脑袋走到亭子中间。薛四小姐那个水果的歌她确实是记得,那么简单好笑的歌词,她听得一次就记住了。可是让她当着这些个看热闹的人面前傻呼呼的唱什么我是一个芒果,她是宁可去投河也做不出的。
四个主子各各以为她要唱那个好笑憨傻的水果,都已露出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没想李小茶却是抬起手,反手捏了个兰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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