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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恐惧的黑暗,前途看不到一丝光芒。第二天,她没有再去夜总会,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能力再做下去了,否则,不是精神要崩溃便是身体要崩溃。可这一天还没有过完,她便显得魂不守舍、焦虑不安。巨额的债务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力所能及之内没有任何职业能够为她承载起这一笔债务,她别无选择。
第三天,她麻木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便继续为生存奔波。幸而她拥用姣美的容颜,这使她有了选择的机会,几天后,她把豪华的天元大酒店作为自己的下一站。
到天元的第二天,菊萍认识了兰兰,兰兰跟这里的大多数女孩一样,看尽人情冷暖,修得八面玲珑,在这个花天酒地的场合里练就了一套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应酬本领,对场面上的人和事拿捏得恰到好处,处理得游刃有余。能从一个眉头里判断出事情的利与害。
菊萍显然还不能适应这种场合,她解读不了这里隐晦的言语和歧意的动作,也没有弄明白里面似是而非的游戏规则,更没有练就周旋于斯的技巧。虽说天元是一个高级商务休闲场所,出入于此的大都是一些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各界精英。但这里毕竟是一个供人休闲娱乐的地方,里面充斥着酒精、香水和脂粉的气息。酒精是赤裸的,它能把人类修行了千万年而积累的一套礼仪廉耻制度在一瞬间冲刷得干干净净。香水和脂粉又显得虚伪做作,它掩饰着人们的气息和外表。当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融入到各色迷幻般的灯光中时,一切便变得暧昧不清了。
菊萍常感到力不从心,不顾客人的愕然,在应酬途中独自从包房里跑出去。只是不会象在‘大家乐’里一样直接表示出抵触——这里的小费收入令她欲罢不能。于是她学会了在嘴里含一点酒然后吐在自己的衣服上,再假装酒醉似地冲向卫生间,然后枯坐在大厅里,寂寞得如同一堆黄沙。
“怎么啦?”兰兰跟了出来,递给她一杯水,“喝点冰水压压酒气。”
“没什么……谢谢。”菊萍接过杯子,苦涩一笑。
“以前在那里做?”
“一直在工厂做。”
“难怪你反应这么大,头晕吗?”
“有一点。”
“是酒醉似的晕,还是头脑昏沉般的晕?”兰兰语气里透着关切
“就是一种……酒醉的感觉。”
“那还好,以后多往酒里兑点饮料就成。你刚来,喝酒的时候要小心,有些人为了寻开心会在酒里做手脚。要多注意这几点:第一、若是发现酒有浑浊的现象,就立刻告知旁边的姐妹,给她们暗示,我们这里的暗号是在姐妹的背上轻拍三下,这样姐妹们便会找借口替你挡过去;二、若是觉得不能再喝了,也这样给姐妹们暗示,姐妹们会制造混乱帮你;三、在包房里时不要老坐着,要多走动,给这个客人面前敬一杯酒,那个客人说句话,这样就不容易给人留下轻薄的机会;四、若是被人纠缠上了,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客人身上,比如取笑其中一个客人领带没打好呀,或说另一个客人戴着结婚戒指还敢出来玩呀,等等。反正想办法把另一个客人拉进来,然后趁机离开那些想占便宜的人。当然,有一点也必须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得罪客人的。只要客人的所作所为不是对自己有害,那么客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必竟我们赚的是人家的开心钱。反正一切都要把握个度,既不能让人看轻了自己,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以后你慢慢就会发现,灯光下的世界与日光下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截然不同的人间。”
“谢谢你。”菊萍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这里的姐妹都是这样互相帮衬的,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帮大老爷们。”兰兰拍拍她的肩膀,“进去拿小费吧,既然点了你的台,你也喝了酒,就要拿到应有的报酬。”
菊萍刚站起身又犹豫了起来,刚才那位客人不堪入耳的玩笑和肆无忌惮的动作让她感到心有作悸。
“别怕,有我呢。”兰兰挽着她的胳膊住包房方向走去,“马上就要发小费了,现在不进去,刚才的酒就白喝了。”
李姨出院后不久便回到老家去了,这片曾经令她感到惊奇而恐慌的土地最终只留给了她痛苦,并且不再接纳她那已渐渐老去、患有肝炎的身体。菊萍涕泗滂沱地送李姨到火车站,姨侄女俩抱头饮泣,洒泪挥别。
李姨的离去让马森觉得对菊萍有机可趁,他变得蠢蠢欲动。一次菊萍刚从外面回来,马森趁她不注意,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菊萍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马森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