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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门随之被打开,开。门的是楚歌。那个清秀的少年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生命,颓废、憔悴、脆弱。看见凤寻如一支洁白的莲花立在门口,微笑地看着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的泪滑落脸庞,慌忙下跪,却半晌无音。
“红叶,你多事了。”。终究被打破了。红叶下跪请罪,她也是护主心切,一个不留神,就忤逆了主子,妄图对主子的行为指手画脚。
绝美的脸上怒意微染,抬布想要跨过门槛,却被跪地的楚歌挡住了:“楚歌,你让开,我去看看。”
“楚歌谢恩,可是殿下……身份尊贵,家母身染重疾,怕冲撞了殿下。”楚歌哽咽着,那样的母亲,怎么可以出现在尊贵圣洁的殿下面前。若是殿下因为这个有个闪失,他哪怕万死也难辞其咎。
长长地出一口气,少女冷道:“怎么,本宫连小小的主意也拿不了了?我,不喜欢。”眉宇间是不容违背的尊荣和霸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瑟瑟。
“殿下……”惟独楚歌没知没觉地还要劝阻,似乎打定主意要对着干似的。
凤寻无力,叹道:“我不跟榆木计较,行了,快让御医进去诊脉。”来的御医是随行储君南下的太医院里的王全喜,六十多岁的年纪,医术高超。不然凤仁玉也不会不顾王全喜花甲之年,还要跟着凤寻长途跋涉。
一听是来看诊的,楚歌起身,恭请着王太医入门。可到了凤寻抬脚的时候,楚歌却一脸无措地拦在那里,不敢不让,却又认为不能让。气得凤寻一个飞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
剧痛袭来,楚歌摔腿跪地,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凤寻这一脚,可是得自子安真传,就算是练家子,也能一脚踢残了。
少女黑着小脸提裙走了进去,心里狂骂着,怎么碰上这种木头,臭!
灯火明动,将楚歌的房间照了通亮,凤寻往床上望去,看到一个女人身材瘦小,形容枯槁,眼眶深陷,不过三十几的年纪,满头发丝如雪惨淡,毫无光泽。她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疮,又红又肿,大部分已经溃烂了,甚至还有小小的蛆虫蠕动着。
王太医凝神把脉,脸色越来越差。半刻中后,王太医收回手,跪地哆哆嗦嗦地说:“回禀殿下,楚夫人的脉象无胃神根,节律紊乱,无从容和缓,脏腑之气衰竭,胃气败绝……是……是……”
“败脉之象。”
王全喜心下一惊,倏然抬头,想不到殿下也懂医理!一接触到少女沉吟的容颜,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头回道:“禀殿下,是的。”
败脉啊~凤寻心中一叹,回天乏术了。
“王太医请起。”鲜红似血的眼睛镀上一层怜悯,“还能撑多久?”至少多陪陪楚歌一段时间吧。
“多则半月,少则三日。”烟柳之病,向来无药可医,而床上这位楚夫人,已经病入膏肓。
清秀的俊脸染上悲伤,趴在母亲的床前凝望,娘,你可知道是阿楚回来了;娘,阿楚接您来了;娘,阿楚知错了。
“红叶,你去郡守府要几根千年人参来,有什么可以续命的,也一并拿了来。”凤寻冰冷说着,反正那些个药,他留着也没有用了,正好用来赎赎他犯下的罪孽。
一直跪在门口的红叶应是,起身离去……
一晃两日过去了,木婉清在细心调理下,已经醒了过来,还能略略走动。凤寻为此免去了那些个繁文缛节,此举无意间在下人心中增加了仁德、慈悲的印象,都为自己身为挽凤子民而自豪。
木婉清这些日子用的药,可都是那日陈省亲自奉上的,十棵千年成形人参,外加鹿茸、雪莲、冬虫夏草等,还有七七八八的续命延年的药丸,连王太医都惊叹,这样的药材即使是在皇宫,一下子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午后,天高气爽,凤寻命人将躺椅搬到庭院,写意地享受着安宁。
“主子,主子,您不去看看吗?”迷迭一边沏茶,一边问着看书的凤寻,今日看主子心情不错,她才敢大胆询问。
凤寻眼睛看着书,拿过茶饮了小口,茶香四溢,充斥在口齿间,回味无穷:“不了,让他们团聚着吧。”她不想再接近那些所谓的温暖,让她快要迷失自己。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汩汩流淌而来,蜿蜒连绵,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一如江南女子的婉约。
凤寻闻着,好像有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四肢百骸,驱走所有疲惫和浑浊,昏然欲睡。迷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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