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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是被人叫醒的,睁开眼便看见了席岭,那人伸手扶起自己,慕清往石牢上面的窗户看去:“今天不是腊月初八吗?”
席岭点点头。
“我爹呢?”慕清问道。
“自然没事,你若是想见他是不可能了。”
慕清便已经明了,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代替我父亲死去的人……会被埋在何处?”
“死无葬身之地。”席岭道。
慕清一愣,随后不免难受:“终是代替我父亲死去的人,却连柱香也上不了。”
席岭握住慕清的手:“那本来就是死刑的人,终还是要死,死了还让他们死的有价值了,,至少他死前还能有个慕家主人的身份。”
慕清便不再说话,几乎是没人知道慕家的公子长什么样子,而且在造反之事传出时,已经传出自己得知消息后吐血生亡的信息,而慕臻,始终会有人易容后代替他死去,可终究还是心里有了疙瘩一般,席岭从十五那里拿过准备好的大氅披在慕清身上:“走吧,席赢还等着呢。”
跟着席岭走出地牢,上面的牢房里还是一片压抑与静谧,路过一处时,慕清不由停下了脚步,那个牢房已经没人了,终还是那个眼神,让慕清记住了那个人,那个伸手想要抓住他,不甘于命运的人。
“他今日的死期。”席岭的声音传来。
慕清便是一怔,心中已经明白,便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其实没必要的,他至少还可以在这牢房中多活上一段时日,却代替我父亲死去,又何必让我背上这内疚。”
“活在这里还不如早点死去。”席岭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却好像也是厌恶这个地方一般,见慕清低垂着眼帘,便拉着他往外走去。
席赢正在写着什么,见到席岭带着的那个人走近殿内时,勾起了一丝笑来:“这病弱的身子倒是跟三弟有的一拼。”
慕清刚要行礼,却被席岭拦住:“你不用跪他。”
慕清不免有些差异,却见席赢不以为意的道:“是啊,你不用跪我,凡是对我有利用价值的人都可以不用跪我,席岭就是其中一个。”
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着实奇怪,但慕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慕清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有,当然有。”席赢笑了起来:“不然我干嘛大费周章的让你来到这里?也不会打算昭告天下我们的三皇弟回来了。”
跟着席岭回到荣景王府的时候,慕清仍皱着眉想不明白席赢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眉间一凉,席岭的食指放在慕清的眉间:“不要想了,有什么疑问回屋问我便是了。”
进了屋后还来不及坐下,慕清便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席岭吩咐管家沏壶热茶过来后才缓缓道:“便是为了萱宁吧,她被人追杀从锦国逃到了雪国,终于还是个手段了得的女人,便就这么得到了席赢的心。”
“萱宁便是丞相说的那个女子吗?”慕清在席岭身边坐了下来:“可是……我觉得他不像是会造反的人,他……衷心于先皇。”
席岭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他爱着父皇。”
这一次是慕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然后看着席岭,似乎对于身为男子的亭蛮爱着同为男子还是他的父皇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般,收到慕清的视线的席岭便也看向了慕清,两人的视线相交之后,慕清仍看不出席岭的眼中有任何情绪,随后道:“会奇怪吗?”
席岭摇摇头。
“所以……他不是造反对吗?”
席岭道:“锦国一直以来便与雪国战乱不断,他一直怀疑萱宁,所以借着人质的借口将萱宁送回了锦国做人质,却不想锦国便有了把柄,雪国皇帝最爱的女人在锦国做人质,自然对雪国——该是对席赢有了威胁。”
“其实……我能理解丞相。”慕清笑了起来:“自己最爱的人的江山,便是死也要守住的,即使微不足道也会小心谨慎,若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江山将败在爱人儿子的手里还不如自己夺了这江山守护着,可终究丞相还是心软,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不是心软,涉及父皇的事他从来不心软,席赢也是如此,涉及萱宁,所以亭蛮死了。”席岭道:“席赢是不会允许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人抢走,更不用说是最爱的女人。”
“两情相悦便是极好的。”慕清道:“你的父皇喜欢丞相吗?”
席岭过了许久才道:“是的吧——我想。从来只有看到亭蛮的时候父皇才会笑,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