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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正中恶狗的前额,“喔唔——汪!”狗是知道疼痛的,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恶狗惨叫着逃回草垛。“喔——汪!”仿佛是不甘心似的,恶狗时不时掉头朝西邨叫唤几声。
西邨朝恶狗扬扬手中的弹弓,恶狗又立即惊恐地加速跑回村子。
再凶恶的狗也是怕人的。
征服是一种莫大的愉悦!西邨很得意自己的胜利,向躲在一角的恶狗挥挥弹弓,恶狗又是惊恐地向后退缩几步。
恶狗不会追上来了,西邨自信地迈开大步,继续向南宅走去。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的时候,西邨到了南宅的街市,找个既朝阳又避风的墙角,放下背篮,等待买客。
街市上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的踪影。时间在等待中艰难地挨过。
东方,太阳刚露了一下光芒,却马上被厚厚的阴云遮得严严实实,天色又暗了下去。凭经验,今天不可能是晴天,至多是多云到阴的天气。
只要不下雨,就是好天气。鹞子就能卖得了。
又等了约摸一个小时,街市上有了点人气。看模样,是急着走亲戚赶路的。
好不容易来了二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捏着几张面值二分的纸币,与西邨讨价还价。“七分钱?七分钱买不到鹞子的。”西邨不能卖给他们。
看来,这南宅的人也不富裕,或者对鹞子没有太大的兴趣。可不是吗,连肚皮都管不饱,哪有闲钱买鹞子玩?别等了,再等下去是白白的浪费时间,去许姤县城吧。县城富裕的人家多,喜欢玩耍的人肯定也多。与其在这里白等,还不如多走几里路,卖得快。挨等的时间还不如走路呢。
西邨果断地背起背篮,折向东南,赶往十几里路外的许姤县城。
路上,走亲访友的人,赶往县城做生意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越临近县城,人越多。
“买鹞子吧?西村带有诗句的蝴蝶鹞子,百鸟朝凤的仙鹤、蝙蝠鹞子,软翅、硬翅,大中小号,都有!‘福禄寿喜’、‘福燕双飞’、‘双凤朝阳’、‘鹤驾祥云’、‘五福齐天’、‘喜鹊登枝’、‘连年有余’、‘百蝶闹春’、‘龙凤呈祥’,花色齐全,包上天!不上天包赔包退!”西邨向赶路的老少推销。
“鹞子怎么卖?”有路人问。
“大号一角八分,中号一角三分,小号一角六分。”西邨介绍说。
“哟,一斤多大米的价钱呐!”路人感叹道。
“不贵的,大叔,”西邨马上解释。“您看这做工,多么精细!再看用料,都是上等的窑山淡竹,上海产的蚕茧丝绵纸,还有皇宫贵胄的诗句,绝妙的工艺品啊!”
“嗯,东西的确很漂亮,精致、别致、雅致!”路人与西邨并排走着,专注地盯着鹞子看,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品味。
“大叔,您买一只?”西邨听了十分高兴,心想,碰上了识货的行家,终于可以卖出一只了。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开张呢。
“不不,小兄弟,我急着赶往县城的汽车站去外地,没法带。下次,下次我碰上了一定买二只回去欣赏欣赏!”路人微笑着摇摇手,样子很愧疚。“到城里去卖吧,一定有人喜欢的!”说罢,加快几步,走到西邨前面去了。
西邨心里掠过一丝扫兴,但并不厌恶。像这样只问不买的人太多了。
“太平盛世兴玩乐,放飞风筝享太平啊!”西邨边走边兜售。
“小朋友,谁告诉你是太平盛世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汉回过头来,问道。
“这小赤佬,为了卖他的鹞子,倒会瞎编,信口胡说!”另一位中年男子嬉笑着对老汉说。
“总不是兵慌马乱的乱世吧?”西邨分辨道。
“小朋友,你小小年纪,哪经过盛世和乱世啊!”老汉叹口气,微微摇摇头。
中年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西邨后,又对老汉说道:“您还别说,小赤佬的话没错,盛世兴玩乐,乱世图饥饱。看样子他是吃过点苦头的,说不定家里有些来历都难说。”
老汉瞥了一眼中年人,没吭声,闷头走自己的路。
“孩子,背得动吗?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会?”说话的中年人对西邨说。
“不用,谢谢大叔!”西邨感激地朝中年人笑笑,抖一抖肩上的背篮。
“多大了?”老汉忍不住回头问西邨。
“爷爷,十二岁!”西邨回答说。
“啊。”老汉又是微微摇摇头,面色凝重。“不容易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