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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依吾,吾是为你考虑为你着想。”徐雪森“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把竹竿旱烟筒在桌子的腿上敲了敲。“你不是说你们书记要热闹嘛?扎花灯闹元宵的确是可以造气氛,平民百姓也喜欢图热闹。吾猜你们书记是想营造一个歌舞升平的景象,官民同乐的气象,对不对?”
“我猜也是的。怎么,徐师傅,你有意见?”刘站长冷静下来了,疑惑地问。
徐雪森不紧不慢地又往烟锅里装烟丝。“闹元宵光放风筝挂花灯是弄不出多少热闹来的。”他划着了火柴,点着了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依吾的见地,既然花了大本钱扎花灯,索性把元宵闹它一闹!”
刘站长听了,兴奋起来,连忙问:“怎么闹?你说,徐师傅,你走南闯北见识多,讲来听听!”
“吾说归说,可别怪吾多嘴费舌。”徐雪森看了刘站长一眼。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闹元宵闹元宵,贵在一个‘闹’字,要闹就要闹得像个样,变成个节,让四邻乡亲都来看。你想想,刘站长,要是来上个几千上万人,把个西桥乡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锣鼓震天、东歌西舞,那是什么场面?你们那个书记坐在戏台子上高高地往下那么一看,他还不得笑开了花,夸你办了件大好事?你不奖励提拔你?”
“好你个徐雪森,真不愧是在茶馆里跑堂的说书郎中!吹得是天花乱坠、金星直冒!夸不夸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书记高兴满意。快说说,怎么个闹法?我就知道你徐师傅肚子里有文章有戏法!”刘站长显然被徐雪森吊足了胃口。
“吾也不给你卖关子了,直说啦。”徐雪森微微一笑。“你听好了,吾给你描摹一下。正月十五那天的晌午过后,组织三五百个放风筝的队伍,要放就要多放,少了没有气氛没有节的味道,是不是?让西村各式各样的鹞子风筝把西桥乡的上空都布满了五颜六色的人造鸟。”
“给你西村的鹞子办展览会推销节是吧?好你个徐雪森!”刘站长笑着捅了一把徐雪森。
“喏,小看吾了不是?你以为吾的鹞子卖不了吗?把吾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徐雪森被他误解,有点生气。停了好一会,才说:“吾说过是为你着想,算了不说了,算吾当了回受气的太监。”
“说句玩笑话,你倒当真了!再说了,就是真的为你雪森大哥办个鹞子展销会也不过吧?说出去也是我们西桥乡的光彩嚒?说,我喜欢听。”
“这话说到吾的心里去了,吾就毫无保留说给你听。”徐雪森抿了抿嘴,笑了笑。“一下午就放风筝,可以搞个比赛什么的。看谁放的鹞子风筝放得好放得高,弄点刺激,比如由你们文化站奖励一支铅笔啦橡皮本子的。这是一件。第二件,来个踩高跷。吾看了一下,做花灯用的毛竹的竹梢多余下来当柴火太可惜了,做成高跷,来个踩高跷比赛,看谁踩的高、踩的时间长,走得美、优雅有风度。第三,多余下来的木料、竹子、布料做它三个五个荡渡花船。花船懂不懂?有的地方叫‘旱船’,‘采莲船’。就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在里面抬着,一位青年手持划浆在外面划着,对歌、唱调,有说有唱,有跳有闹的。见没见过?”
“见过,我看可以。徐师傅,你能做?”刘站长听得入了迷,直点头。
“小意思,要不了半天,能做出好几个来。只是这男女青年要你去选了。”徐雪森说。
“这没问题,文化站下面有支演唱队,能歌善舞的人挑上十个八个的还是有的。”刘站长一口应承。
“那行,吾就定下来做了。这是第三件。第四件,是舞龙灯。那龙灯舞起来,可就热闹了。起码要有二条龙,一条青龙,一条黄龙,二龙戏珠,二龙对阵,从远村舞到乡政府,把看热闹的人引到元宵灯会上来,还省得你扯起喉咙去广播。”徐雪森说罢,看着刘站长的反应。
“龙灯没问题,是现成的。文化站下面也有这样现成的队伍。我来布置。”刘站长回答。
“要热闹,最简单最有效的是腰鼓、锣鼓。来支腰鼓队扭秧歌怎么样?叫上十个八个彪形大汉,那大锣大鼓一敲,震天价响,鼓舞人心,一下子就把气氛搞出来了!再喊上几十个女子打扮一新,叮个咙咚呛,扭起屁股来,看的人不要太多啊!”徐雪森眯起眼睛,像是眼前来了一群花姑娘似的。
“好你个徐雪森,老色魔!”刘站长拍了他一下,打趣道。
“你又来了!吾见的花姑娘可多了去了!西桥乡的花姑娘有上海滩卖唱的丫头好看?谈都别谈!别打岔,还有呢。”徐雪森敲敲烟筒,接着说:“如果刘站